如此,江宝娘再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了。
只是心里隔应极了,一想到自己大着肚子,还要忍受有别的女郎和官人做那样亲密的事儿,她就觉得心里立时就空落落的。
回去的路上,因着江宝娘怀着身孕,他们坐着轿子回去的,姜榆并没有看到回去的人里还跟着个新丫头。
直到回了姜家,宝娘让藕荷带着新来的青娘跟着到各处认认地儿,姜榆看到个新丫头,以为是师母看着宝娘怀孕多派过来照顾她的丫头,只是这丫头看起来年纪小了点,要派也应该派个经验丰富的妈妈才是。
姜榆顺口问了一句:“这是师母给你的新丫头?”
哪里想到这句话,简直就是刺痛了江宝娘的心,本来她心里就不舒服得很,如今刚一回家,自己官人就盯着那青娘瞧。
亏得她还以为官人不是那样的人,平时官人再体贴不过,最近每天晚上睡前还要给肚子里的宝宝讲讲故事,说是什么劳什子胎教。
她还以为官人不会瞧那青娘一眼的,如今看来,这男人就没一个好的,江宝娘本来心中就一把邪火。
如今听到姜榆这样问,脾气也起来了:“什么给我的,我可没有那个福气,给你准备的!”
说着才不管姜榆什么表情,道:“檀紫,藕荷,伺候我去洗漱。”
徒留姜榆自己一个人留在原地…
姜榆被怼得整个人都傻了,平时宝娘说什么话儿都是轻声轻语,再温柔不过的一个人了,如今怎的发如此大的脾气。
主子发了脾气,纵然以往温温柔柔的,但是这样的人发起脾气来,才最吓人。
檀紫和藕荷虽然没听到高氏和娘子的谈话,但是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如今也不掺和进来,只扶着娘子去沐浴更衣去了。
屋里头只剩下姜榆和被吓得跪了下去的青娘,姜榆看着青娘瑟瑟发抖的样子,再回想宝娘方才说的,给自己享用的。
这样一想,纵然方才没想到,如今也想到了,这可真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姜榆自己压根就没往那方面想,宝娘看起来生气,想来心里也是不愿意的,那怎的还带回来给自己添堵?
莫不是师母让她带回来的…
她就不该如此心大,应该方才就把这丫头直接留在江家…还是想想怎么让宝娘消消气吧。
姜榆对着青娘道:“你先出去吧。”
另外一边,宝娘想着这事反正已经说开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檀紫,藕荷说清楚,省得不明不白的,把她们的感情给消耗没了。
一个没见过面的女郎都让她如此生气,若是自己贴身的丫鬟和官人…
她想想就觉得气血上涌:“檀紫,藕荷你们也跟着我好些年了,如今也到了云英待嫁的年纪,你们家里可有给你们安排?”
檀紫藕荷跟着宝娘多年,最是清楚自己娘子的脾气,加上这些天,别人不清楚,她们贴身伺候的,还能不清楚吗?
娘子对郎君在意的很,她们是不要命了才想着往郎君面前凑?
再说也不是每个丫头都有做姨娘的野心,她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心气,觉得自己能比得过娘子去。
再说娘子不傻,把高氏的本事学了十成十,就算娘子糊涂,高氏可不傻。
但凡她们敢有什么别的想头,赶明儿高氏就能让人过来给她们灌了绝子的汤药去。
一个没有孩子的姨娘,晚年还不是得看娘子的脸色过日子,与其如此,还不如嫁个老实肯干的人,以后借着和娘子多年的情分,指不定就出头了。
她们自小跟在娘子身边,比外头贫家女郎过得好多了,也就是跟了江家这样的宽厚人,才能有这样的待遇,人要惜福,别把多年的情分给作没了。
藕荷是家生子,她爹娘都是江家有些头面的管事,她表忠心道:“娘子是知道我的,我爹娘说我性子跳脱,就给我找了我们邻居家的郎君,是刘管事的二儿子,如今他在铺子里跟着掌柜的打理铺面,原商定了今年把亲事给定下来,他家还挺急的,只是如今娘子怀了身孕,什么事都大不过娘子去,只等着娘子生产了,我再嫁过去,回头还来娘子这边当差,不耽误什么,娘子只多给奴婢准备些嫁妆就是了。”
宝娘往常也听藕荷说过一嘴子,如今听藕荷说这样的俏皮话,知道是自己发了脾气让气氛紧张了才如此。
檀紫却不是家生子,她是被她爹卖掉了,机缘巧合进了她们江家,她性格比藕荷沉稳些,日常最是周到的性子。
等藕荷说完之后她道:“娘子是知道我家,我的亲事我是不会叫家里拿捏了,那家子烂到骨头去了,我只当没有家了,这些年都是因为娘子方才过上好日子,我日常也没有什么看对眼的郎君,我的婚事,自然是单凭娘子做主就是了。”
藕荷道:“是没看对眼,不过倒是有人对檀紫姐姐上心得很!”
宝娘也知道今儿两个丫头就是受了无妄之灾,受了自己的邪气。
这段时间她处处都在关注着官人,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事儿:“哦?是谁?”
藕荷笑道:“还能是哪个?郎君跟前的丝竹,这段时间,日常多机灵的一个人,他一瞧见檀紫姐姐就红了脸,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檀紫听了脸也红了:“你胡说什么,再没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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