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宇和黄一曦还有康明扬三个人中只有黄一曦的微博更新状态是昨天,上面有一条视频,好象是商洛宇亲手拍摄的,不过应该不止他一个在拍摄,里面还有他在拍黄一曦走在鹧鸪村游玩的动作。
整个视频拍摄得很漂亮,蓝天白云下,穿着鹧鸪阿姨服饰的黄一曦走过蠔壳厝,和一群穿着同样服饰的老人和孩子打招呼、聊天,她们有的挖海蛎,有的织渔网,画面美到让人仿佛闻到她们头上的花香。
李台长和龚海都是电视台里的专业人士出身,多年的传播生涯让他们一看就明白,拍摄视频的人手法老练,剪辑和插播非常妥当,简直天衣无缝,可以媲美他们台里最好的拍摄员工,绝对不是商洛宇这种业余出身的人做的。
“看来早就有准备了。”
李台长指着视频,里面有一些是夏天的情景,和现在需要两件衣服的穿着明显不同。
不得不说专业的人眼睛就是毒辣,因为要体现时空交错,里面放着黄一曦和商洛宇第一次去鹧鸪村的相片,实际上当时他们两个都是穿着衬衫西裤,手里还拿着西装外套,但是背景中,周围的人明显都是夏天短袖短裤的穿着。
“把评论点开,确定一下。”
李台长一看马上心中有数,不需要再看其他证据,不过为了确定和知道舆论导向,他吩咐龚海。
要是往常龚海心里早就p了,就一个点开评论的动作你自己都不做,还得吩咐我,不过现在他顾不上这些,要知道,如果有事的话,李清清是经办人,他就是直接责任领导,而李台长最多是领导责任,因此他赶紧依言点开。
评论置顶的则是拆迁的和规划的图纸。
“这个黄一曦倒是胆大,竟然敢将和规划置顶。”
李台长“哼”的一声,毛头小伙子小姑娘呀,还未吃过亏,无知无畏呀。
“那当然,她要是胆子不够大,也就不会接这个案件了。”
龚海深以为然,“我可是听说了,鹧鸪村的拆迁案件,一开始他们村里的人请的并不是他们这几个没有名气的律师,而是白水州那些知名律师,可是没有一个律师敢接。”
在黄一曦没有参加律师辩论赛之前,白水州人几个人听说过她,也就是谢永辰的遗产案件她有露一下脸,不过谁能记住她。
“你和商律师是大学同学,是不是他认为是海龟有背景,所以接下来?”
龚海摇摇头,“我认为这事应该还是和黄一曦有关,我那个大学同学出身高,不太熟悉市井人生。”
李台长听后了然地点点头,龚海说得含蓄,但应该就是事实真相了。
要是黄一曦听到肯定“呸”,邱茜燕不止是她的同学,也是商洛宇的同学呀。
不过如果只是商洛宇,他一个人遇到邱茜燕,应该也没什么话说。
两个人不再议论,专心地看着接下去的评论。
接下去有许多鹧鸪人现身说法。
他们每曝出一条信息,一条条评论都炸开了,有人质疑着政府的决定,有人怀疑利益输送,一条评论让人胆战心惊。
评论里不止是鹧鸪村的事,整个白水州的很多地方都有人在议论。
“西郊的朱鉴祠他们拆了。”
“东海王用汲的墓也毁了,知道哪个是王用汲吗?就是《大明1566》跟海瑞惺惺相惜的王用汲,他是白水州人,他是我们的骄傲,可是我们是怎么对他的,拆了他的墓。”
“我们拆得还少吗?偏偏他们还把我们当傻瓜,以为拆后,弄块石头摆在那里,告诉人们那是什么,假装是真的,我们也就会装傻,认为是真的,岂不知,这和皇帝的新装有什么两样?”
“有什么用?你敢上街去嚷嚷,说皇帝已经裸奔了吗?”
这句话说后,这条评论就没有回复了。
是呀,大家也不是傻瓜,又不是眼瞎成那样,谁会不知道皇帝没穿衣服呢,可是谁敢说呢。
当父母的,都教育孩子从小要说真话,不要说谎话,岂不知,自己偏偏生活在不说谎话就不能存活的世界里。
在这个世界上,也不知道要怎么的高度,才能真诚地活着。
那个崔先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呀。
接下去只有弱弱的一句问话,
“我们还能留给我们子孙什么?难道以后指着空气告诉他们,这上面曾经有什么历史文化古绩,都被我们拆了吗?”
“……”
再接着下去,众人立刻绕开那个说真话说假话的评论,开始在说要如何帮忙、支持鹧鸪村的行动了,有人已经建好微信群,呼吁大家加入支援鹧鸪村和三位律师的行动了。
龚海不得不承认这三位律师的狡猾,他们什么都不说,却有人替他们说出来了,只要他们一天不说出真相,就永远有话题出现。
伟人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绝对真理。
白水州永远都有那些吃撑了又自认为正义的人士帮忙。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龚海又告诉李台长一件事,“我听说他们拜访了几个相关的部门,里面有我的几个好朋友,打电话过去,听说他们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但是没有领导说出一个好方案,或采取什么行动。”
李台长不愧是官场的常青树,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关键,“现在大家的话题不是在我们电视台身上,只要我们不作死,不再宣传这个节目,不管他们如何乱,这把火也不会烧到我们身上。”
龚海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这个项目虽然是前任领导离任前决定的,而且前任领导现在的职务虽说是升了一级,但却是赋闲部门,大家都不是死忠派,又抓不准康书记的想法,因此现在不动的确比动好。”
不动,没有跟上,现在的官位体系里,无功也不过。动就不同了,可能是青云路,也可能是断头台。
“那我们呢?”
“我们更不用担心了,反正那几个人在直播中什么也没说嘛。”
李台长偷偷地松口气,他奔波了一早上,总算想明白了,着急的不应该是他们嘛。
“可是,好不容易弄了一个火的节目,难道就这样…….”
龚海还是有点不甘心,“那我们的节目呢?就这样算了?不再录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