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掌声如雷,所有人都笑了,还有人捶胸顿足,笑出眼泪。
商洛宇这是替他的女朋友黄一曦报仇呀,而且是报得很及时呀,这个男人哪怕是别人对他女朋友开玩笑的伤害都不容忍,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真是爱到骨子里呀。
接下去的自由辩论也很精彩,但已经和刚才没法相比了,只不过很多人还在回味着几句精彩的辩论,如:
反方:“我方认为,顾保欺骗梁向不算犯罪,顾保只是违法了协议(或者叫约定),构成违约,如果闹到法院,法院肯定会根据,受益人情况权衡利弊,依据公序良俗做成判决,给20万就行了。”
正方:“你方刚才已经说过了,这种协议不具有法律效力。”
反方:“为了亲人的健康,没获取非法利益,不算犯罪吧!”
正方:“得到一个肾还不是非法利益吗?而且故意伤害罪并不是以得到非法利益为前提呀。”
反方:“肾用在自己的亲人身上,没有社会危害性,不构成犯罪。”
正方:“用在亲人身上并非是免责的法定理由,而且反方的观点我方不敢苟同,摘一个肾了还没有危害性?是不是两个肾都摘了人活不了才算有危害性?”
反方:“可是梁向为了20万也同意了。”
正方:“反方一心是钻到钱眼里呀,可是反方忘记了一个浅显的道理,我答应给你20万,让我重伤你,如何不是犯罪?”
反方:“问题是梁向的那个肾对他女儿有用呀。”
正方:“有用就是不是犯罪的理由吗?那么我以后也可以窥视你的肾你的心和肝了?我方反对反方的有用论,正因为如同反方的有用论,聂树斌把命都丢了。”
“……”
直到主持人李军教授宣布辩论赛结束,台下的人意犹未尽,仍然在辩论着,直到走出礼堂,许多人才回神过来,“比赛结束了?刚才主持人宣布哪个队赢了?”
“啊啊,我也没有注意到,哪个队赢了?”
“白水州队赢了,我们榕州队第一次尝到败绩,连亚军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白水州队不是犯大错了吗?”
“没有,主持人认为她们那样做是对的,反而是榕州队违反了规则,比赛中间私下交流了。”
立刻有人出声,“这个比赛一点也不公平,白水州队一队两个罪名,也能取胜,太荒谬了,主持人和评委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有人看中黄一曦了吧,要我来说,这个黄一曦也没有什么,这里面肯定有鬼。”
“是呀,这个黄一曦算什么东西,她明明没有团队观念。”
“哼,黄一曦算什么,哗众取宠,只不过是取巧,小丑而已,不值得推崇。”
也有不同的声音,
“啊,真是想不到呀,今天这场辩论赛这么精彩,我挺佩服黄一曦的观点,她说完后我对这个题目如拨开雾,思路清晰许多。”
“是呀,没有她就没有后来的反败为胜呀,所有的评委都判定她们这一队赢,这种一边倒的现象可是闽越省律师辩论赛场上第一次呀。”
“是呀,我觉得我们输得心服口服呀。”
“我们榕州队输了,明天的总决赛你们来不来?”
“来,我每次听到黄一曦说话就有听君一席话,胜过读十年书的感觉。”
“是呀,我也这样觉得,难怪有一句话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贵人相助。”
“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和商洛宇两个人真是配,看起来养眼,又很默契…..”
“我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无论观赛的人对黄一曦是什么样的印象,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她打转,这一刻,没有人想起林玲了。
第二天的总决赛来的人并不少,划分区域的牌子也拿掉了,可惜的是整场比赛没有众人想像的精彩,主持人也没有再更改比赛规则,题目给得中规中矩,两方人马也是循规蹈矩。
直到站在领奖台的那一刻,宋丽丽还迷迷瞪瞪的,她转头问康明扬,“是真的宣布我们得冠军吗?我们站在这里没有错吧?不会被哄下台吧?”
康明扬很无奈,“宋姐,你都问了几遍了,我们,真的是冠军了,要不要我掐你一下呀?”
“那你掐吧,不过要轻点,我怕痛。”
“……”
李军在台上,一反前几天的毒舌,显得温情儒雅,“现在,我宣布本次比赛的冠军白水州律师辩论队,他们用理性与感性交锋,让激情与勇气的碰撞,击败了临汀市的辩论队,实现零的突破,闯入半决赛。在半决赛中,他们不畏强敌,背水一战,对战榕州队,最后,他们以翩翩辩风和过硬的实力折服嘉禾队。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冠军,同时我宣布今年的律师辩论赛的最佳辩手为——黄一曦!,有请京都大学法学院章老教授为冠军队颁奖!有请清源大学法学院江老教授为最佳辩手颁奖!。”
黄一曦激动地和商洛宇拥抱着,这个奖项对她而言,真是意外之喜,她原以为冠军已经可以向师父交代了,没想到还有个人奖项。
黄一曦先后向主持人和在场的所有人躹了个躬,才含笑走到辩论台中心,先是躹了一躬,双手接过江老先生手中的荣誉证书。
江老教授冲她微微点头道:“黄律师,祝贺你,明年全国辩论赛场见,你和商律师可以提前几天到京都找我。”
这是赛前给她们开小灶的节奏呀。
“多谢江老,到时肯定前去打扰。”
黄一曦依旧一脸谦虚、恭谨的表情,但心里已经乐开花,江老在法律界的威名如雷贯耳,是她崇拜的教授之一,她有好几个听说是他起草立法的法律问题想向他请教,而且他这人挺有人情味的,竟然连商洛宇都捎上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顺利表达了自己的内涵修养以及自认为的大将风度之后,黄一曦正要转身下台,忽听耳边响起一个娇嫩的声音:“请等一下,黄律师。我想提个问题,您能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