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秀没说的是,出发前,她还特意去桃源县的魁星岩拜拜,也抽过签,还是上吉,她才力排众议,一意孤行,把商洛宇和黄一曦放在里面了,为了防止有人使坏,她把局长提出让张媚做为修补人员的提议都拒绝了,而且这几天,她的内衣都是大红色的。
“没事,迟早是要对上的。”商洛宇充满信心地回答。
柯文秀呆滞了一下,这才想起商洛宇当时向她说过,如果黄一曦加入进来的话,他的目标是争一保三,看着商洛宇充满信心的脸庞,柯文秀心里浮上一个念头,如果早上这一场赢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冠军,真的有可能提前落入囊中?
想到这她内心一阵火热,觉得刚才那话把他们几个打击了,“我们也先别那么高调,定个小目标,争二保三就行。”
宋丽丽无语地翻个白眼,这目标还小呀,已经不小了好不好,遇到榕州队,只怕一振出局了。
不是她妄自菲薄,榕州队这支队伍真的很强,他们不只是前两届的冠军,而且四个人都是,不管是水平还是默契,都不是她们这支临时组合的乌合之众可以比肩的。
从松江府到白水州,她一直有一种优越感,不管是白水州的普通话水平和律师气质都土得掉渣,直到第一场比赛才发现自己的优越感甚至狂妄都很可笑,这个南蛮之地的人才远远超过她的水平,甚至在这只队伍里,她也只是垫底的存在。
抽完签后,又抽了顺序,这次白水州和榕州队,倒是下午的比赛。
经过一早上激烈的角逐,半决赛的另两只队伍早上已经有了结果,嘉禾市律师队胜了,前两届也是他们这队和榕州市争冠亚军,可惜都略输一筹,今年他们很早就放话,要让榕州队好看,果然一路毫无悬念走到这里。
下午榕州队和白水州队的主持人依然是李军教授,他看了一下组合,又下去评委席和几个评委咬了一阵子耳朵才上来,一脸的促狭,黄一曦直觉,这个主持人又要使坏了。
果然,李军教授还未开口,已经先笑了几声,笑完才感觉自己有点唐突,又干笑了两声掩饰,“各位同仁,今天的律师辩论赛经我们所有评委商定,又有点变动,”
说到这他有点不好意思,耸了耸肩,“没办法,我们这群评委都有点任性,还好我们每场都念规则并且告之,解释权在我们手里。”
黄一曦无奈地翻个白眼,我信你个邪,你这个坏老头坏得很。
康明扬一听抽签就苦着脸,“我们谁去抽,我都有点阴影了”
“我不去,我运气不行。”宋丽丽赶紧摇头,开玩笑,这种无功有过的事情她怎么会参与。
黄一曦赶紧鼓励他,“康律师,还是你去吧,上次抽得不好,说不定这次就抽中正方了呢,都说机会各百分之五十,从概率来说这次应该是正方了。”
“是呀,康律师,麻烦你了,我和小曦从小到大的运气都不好。”商洛宇也接口。
康明扬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你说就说嘛,每次都小曦小曦的,就象小狗护着肉骨头,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眼呀,放心,一曦姐虽然年纪比我大点,但魅力有增无减,我也挺喜欢的,只是没有你脸皮厚而已。
康明扬苦着脸上去,回去时满脸笑容,拱了拱手,“总算幸不辱命!”
哇,今天是正方了,我爱正方,我是正义的代表,黄一曦都差点唱歌了。
当律师久了,都爱当被告的律师,因为有针对性又少费劲。
但律师辩论赛中却喜欢当正方,法律辩论赛和其他比如哲学辩论赛的赛题不一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罪就有罪无罪就无罪。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哲学辩论赛,先有鸡再有蛋或先有蛋再有鸡这种,正反方无论怎么辩论都没有或者比较少的主流观点,但法律辩论赛辩题倾向性明显,辩题明显倾向正方,反方怎么论述都会感觉偷换概念或是硬扯,评委也会偏向主流观点。
所以不只白水州队紧张抽签结果,榕州市也伸长脖子等结果,知道后都沮丧着脸。
李军教授笑眯眯宣布抽签结果,继续说,“下面请两队的队长确认一下你们辩手的先后顺序。”
商洛宇惊讶地看着又看对方,怎么了,还有这个操作?从来没听说过抽了正反方还让变动位置的,他询问了黄一曦三个人,都认为事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是不动为好。
倒是榕州队小声地说了几句,原来二辩的辩手移到一辩的位置,四辩的自由发言人移到二辩,三辩到了四辩的位置上,一辩则到三辩的位置上。
李军教授等了三十秒左右,“看来白水州队的队长稳如泰山,认为自己队目前辩手的位置是最合适的,据我所知,白水州队的商队长是剑桥的法学博士,而榕州队却是临阵应变,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队长呢,也很了不起,法律职业资格考试至今,林队长的司法考试成绩分数最高,至今无人破她记录,今天两支强队也提前见面,也不知道是猛龙过江还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过无论如何,天龙遇到地虎,总要分清谁是二百五。所以我们稍微改变一下辩论规则。”
这个主持人看来还是糗友呀,话多又唠叨,黄一曦不觉得好笑,可底下已经笑成一片,榕州的啦啦队趁着他停顿时已经在喊,“榕州榕州,席卷全州。”
这口号太拉仇恨了,全州可以理解为全省的州市,可是大部分还是针对白水州的,要知道白水两个字合起来就是泉,和全音同。
而且黄一曦没有记错,前天他们比赛时,他们的口号可是“非比寻常,榕州最强”,这么快就改口号了?
李军显然注意到这句口号的奥妙,把话筒转向榕州市观众席,等他们又喊了三遍觉得还不过瘾,“你们前天比赛时可不是这句口号,今天怎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