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宁阳命令道。
久居上位的人,说出来的话震慑十足。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在这声命令下掐着女子的手微微一松,趁众人没有察觉时又暗中施加了不少力, 他看着宁阳, 狠厉和恼羞成怒自他眼底一闪而过。
他说:“把那个女人给本公子抓住!”
敏城何时有这般人物?
稍微有点见识的有些不大敢动, 听说昨晚进城谋反的那些人,其中有不少就是女子。而这个女人身后, 跟着的也是女兵,有很大概率他们是一起的。
这般想着, 便向那个绫罗绸缎的公子道:“公子,那位女子身后跟着的女兵, 可能是‘那些’人......”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看着他,目色狠辣:“女兵?不过是用来抚慰士兵的伎女,还真把她们当作东西了?”
“我不过是玩几个伎女罢了,谁能拿我怎么样?”男子看向宁阳, 语气倨傲:“你可别忘了,昨晚是我爹给开的城门,他们可都欠着我爹的人情呢。”
说话的人有些踟蹰。
公子因为畏惧昨日一直躲在府中,自然没有见到那些女兵们如地狱里的杀神一般英勇,这岂会是普通的军伎?直觉告诉他,不能和这些女兵们起冲突。
他还想再劝。
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踹中心窝往后退了两步。只见被称为公子的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此刻正缓慢地收回自己的腿,显然方才是他踹的。
他眯了眯眼,夹杂着几分不耐烦道:“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这几个小伎女给爷拿下!”
宁阳站在原地屹然不动,她身后的女兵们面上虽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心下早已结了气,此刻正需要在他们身上倾泻。
侮辱她们,那就让他们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是不能侮辱的!可以肆意侮她们的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反抗,斗争,是她们接下来要做的!
或许是这些女兵的情绪高涨使得自身的力量增加,或许是那些士兵们的体力过于柔弱,不过一瞬间,全数跪在了地上求饶:
“各位姑奶奶饶命!”
“废物!”
唯一站着的男子怒骂道,他冲着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女兵道:“你们想做什么?昨晚可是我爹把你们放进来的,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爹定然不会放过你们。”
语气毫无畏惧,没有察觉自己好像惹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你爹是谁?”宁阳好奇道。
宁阳的声音很柔,了解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愤怒之极时候的语气。
威胁她?
宁阳活到现在,威胁她的人几乎都死得干干净净。
那人对此毫无所觉,他甚至以为这个看着柔弱貌美的女子害怕了,所以他没有回答宁阳的问题而是一副放荡的语气:“不过小美人儿你别怕,你长得漂亮爷会保住你的。但是她们——”
“如何?”
“敢在本公子面前动刀剑,必须都得去死!”
“确实。”
宁阳附和着点点头,“敢在本公主面前大言不惭,必须得去死。所以这位公子你还不愿意告诉令尊的姓名吗?不然死了后本公主找谁给你收尸?”
“你是谁?”那人此时才察觉到不对劲。
“现在才察觉吗?晚了。”
宁阳话音刚落,那些女兵们便顺着他的膝盖窝踹了下去,使得他被迫跪在地面上。宁阳走上前,弯着身子对上他的脸,仔细地看了一番,“这副皮囊倒是不错,可惜是个草包。要是身子干净点本公主也不是不能把你收进府上,啧,真是可惜。”
宁阳的语气遗憾。
若是江紫川在的话,定然会用幽幽地视线看着宁阳:
在京城外面的府邸上养了那么多男人还不够吗?
“方才,你是用哪只手掐着那姑娘脖子的?”宁阳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仿佛只是在询问多年老友要喝一杯茶吗那么惬意。
方才距离的远,他看不清这女子眼中是何等目光;现在距离得近,女子眼底的惬意和薄凉他看得一清二楚。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像只老鼠,而面前这位自称公主的女子像猫。
而猫逮到老鼠后,总是慢慢玩折磨致死的。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眼底终于浮现了一丝恐惧。
“这位姑娘,他方才是用哪只手掐你的?”见到这人不说话,宁阳将视线放在他身后已经整理好衣服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面带泪痕,双手正捂着脖子,从她的指头缝中能看到被掐出来的青紫色痕迹。她怯生生的视线看了看那人,便垂下头无意识地摇着。
宁阳看出了她的害怕,但宁阳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她从旁边士兵身上拿过一把刀丢到了她跟前,“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方才他是用哪个手掐你的,你就用这刀将他的手砍下来。”
“你放心,不必担心有人来报复。”
宁阳高高在上俯视着那人,“不管他爹是谁。就算给他爹十个胆子,他爹也不敢冲本公主出手。”
“公主饶命!”
那人这时候才想起来此行中有一位公主,封号为宁阳,听闻她是京城第一美人。想来,就是眼前这位了吧,“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宁阳对面前的求饶声充耳未闻,她以眼神示意那姑娘:来,拿起刀,砍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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