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欢无辜地看着他。
    “水凉了。”韩越面无表情地道。
    “啊？”顾知欢诧异。
    韩越手一点。
    顾知欢茶杯里的水又温热起来。
    她下意识地喝了一口，竖了个大拇指：“真暖。”
    韩越连“浮夸”都懒得再说了。
    他望着顾知欢，目光里罕见地带了几分探究。
    “听说……你那个一次，要800颗极品元灵石？”顾知欢状似不经意地道。
    她可不想辛辛苦苦攒够了钱，才发现韩越这个王八蛋根本没打算接客。
    “嗯。”韩越低头。
    嗯是什么意思？
    顾知欢想把手里的茶扔过去。
    “那你……试过吗？”顾知欢屏气凝神。
    明明是正常的服务，硬生生被她说得有些猥琐起来。
    顾知欢扶额。
    从小到大，她都被打上了五好学生的标签，因此也养成了她古怪的性子。
    高中的时候还偶尔暴露自己顽劣的恶趣味在焦裴面前，再后来，整个人都修炼出一副无动于衷的冰山脸。
    进入反物质位面，那些标签通通被撕掉之后，顾知欢反而更鲜活起来。
    “没有。”韩越说。
    “那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有800颗极品元灵石的话……”顾知欢搓了措手。
    “你只有16颗。”
    “你果然是在偷窥我！”
    韩越眸色不易察觉地一暗。
    巡视六界事务所一直是他的责任。
    不过按照以往，韩越一年都难得巡视一次。
    顾知欢到来之后，韩越却是不自觉增加了巡视的次数。
    尤其是今天顾知欢从自己房间走出去之后，他的神识几乎就挂在了顾知欢身上。
    他眉头微拧，似是遇上了一个难以解开的难题。
    顾知欢敲了敲茶杯地边沿，声音带笑：“你这一页看很久了。”
    “哗——”
    韩越冷漠地把书翻了一页。
    “赚够钱了？”韩越问。
    “没有。”
    韩越在空中点了点。
    水墨的幻境再次出现在顾知欢面前，这次还附带了声音，让顾知欢能够身临其境地看见宋煜拉着晚空和林尽水，正在讨论如何再宰王迩两兄弟一笔。
    顾知欢：“……”
    “你似乎应该去。”
    “不了。”
    “?”
    “我从来不做宰人这种事！”
    韩越无声地又翻了一页。
    顾知欢好像是赖定了他。
    韩越便下个结界，把顾知欢隔在外面，继续自己的事情。
    顾知欢喋喋不休半晌，见韩越都毫无反应，也回过神来。
    她试图用手戳了戳韩越，这次，她没有戳到韩越的脸，只是仿佛戳到皮球一样戳到了一层膜。
    顾知欢好奇地扬眉。
    她卷起袖子，干脆戳着结界玩。
    韩越嘴角一抿。
    顾知欢玩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干脆盘腿坐在韩越旁边，探了个头，试图研究韩越在看什么。
    她本就是个好奇心还算旺盛的人，虽然妖族的文字她看不太懂，但对于反复出现的同一个图形，顾知欢还是试图猜测它代表了什么意思。
    韩越合上了书。
    顾知欢立刻一本正经地坐回原位。
    “来了。”韩越忽然说。
    “什么来了？”
    “王炟。”
    话音刚落，顾知欢已经又被扔到了大厅。
    她茫然地看了看周围。
    宋煜、晚空和林尽水回了她一个更加茫然的眼神。
    宋煜半阖起眼：“你不会又去找韩越了吧。”
    “他说王炟来了。”顾知欢直接转述道：“王炟是谁？”
    “什么！！！”宋煜的反应十分夸张，整个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瞬间跳起来一丈高。
    林尽水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
    顾知欢从王迩和王麒的名字猜出了端倪：“王炟是魔界大皇子？”
    晚空小脑袋点了点：“嗯，是我大哥。”
    “宋煜怕什么？”顾知欢狐疑地盯着宋煜那简直恨不得找根绳子往脖子上一挂的神情，轻咦一声：“莫非你调戏了他的女人？”
    “我没有！”宋煜大声反驳。
    林尽水轻声说：“宋煜没有调戏王炟的老婆，他只是调戏了王炟。”
    顾知欢有些凌乱。
    “等等，你调戏王炟？王炟不是大皇子吗？”顾知欢引以为傲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总感觉这道题超纲了。
    “来不及解释了。”宋煜急得火烧屁股：“卧槽，我先躲起来，你们千万要帮我顶住。老顾啊，我相信你！像忽悠王迩他们一样，去勇敢地忽悠王炟吧！”
    顾知欢还来不及拒绝，宋煜已经跑得没影了。
    顾知欢看着空荡荡的大门，感到深深的担忧。
    看宋煜这反应，魔界大皇子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啊。
    门外传来了铁蹄声。
    一群身着黑色玄铁盔甲的魔界黑湮军霸气而至。
    顾知欢站在门后：“你好，请出示你的通行证。”
    为首的人骑在九阶魔兽之上，挥了挥手。
    身后的黑湮军已经蜂拥进来。
    林尽水带着顾知欢往后退到了大厅中央。
    晚空看着为首之人：“大哥，你怎么也来了？”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从九阶魔兽上跃下，然后摘下头盔。
    一头利落的短发无风自动。
    顾知欢张大了嘴。
    虽然面前这个人身高近乎一米八……
    虽然头发短得令人发指……
    黑色的盔甲也看不出什么起伏……
    可是！！！
    这张脸明明就是个女孩子吧！！！
    “老二呢？”王炟出声问道。
    “二哥和七哥在楼上。”晚空话音未落，王炟已经风一阵地冲上了楼。
    顾知欢在风里表情凌乱。
    “大皇子是女的？”
    “是啊。”
    “你不是叫她大哥吗？”
    “对呀。”
    “……”顾知欢嘴角微抽。
    晚空还不知道王炟的来意，开心地上楼去找王炟。
    顾知欢有些迟疑。
    她想看热闹，但不想送命。
    就算没有人介绍这位魔界大皇子的实力，顾知欢也知道，她绝对不弱。
    不然的话，宋煜也不用慌成这样。
    林尽水温柔地笑了出来：“没事，王炟就是脾气暴躁了一点，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砰——”
    楼上传来巨响。
    林尽水笑容微僵。
    两人上了楼，就看见王炟手里拿着一柄半米长的大刀，气势汹汹地朝着王迩和王麒砍去。
    王麒吓得瑟瑟发抖：“大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王炟冷笑一声：“跟我的刀解释吧！”
    王炟火急寥寥地带着黑湮军从魔界杀来，看到的就是向自己求助的两兄弟缩在同一张床上，嘴角挂着猥琐的笑意，兴致勃勃地在一起看小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