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石壁倒卧在一旁的两个已经昏迷的男人,用绳子系在一起的几只野兔和野鸡,还有堆叠在一起的各色毛皮,对于这些赵瑾瑜都只是一眼扫过,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洞穴最深处的那只豹子身上。
这还是一只未成年的豹子,身上散发的血腥味,表明了这只豹子受了不轻的伤,四肢被绳索捆得很严实,倒卧在地上。
这个豹子并没有像那两个男人一样完全没有意识,看到有人走过来,整个身体都在不断的挣扎着,只是被捆束的四肢,让这种挣扎显得犹为徒劳。
赵瑾瑜蹲下身,用力按住这只野豹,仔细检查了一遍,知道它除了左前肢断了,左腹也受了一些伤,还好都不算特别严重。
现在这样无力的倒卧在地,有他刚才下迷药的原因,还有应该是被注射的某种药物才会如此。
野豹本性凶狠残暴,只是本就受了伤,又受了药物的影响,还被人捆束了四肢丢在地上,让它的挣扎显得有些可怜。但即使是这样,此时它看着赵瑾瑜的眼神也像要喷出火苗似的,只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活生生的烧死。
赵瑾瑜轻轻抚摸着这只还未成年的豹子背部,也许是错觉,让他总觉得那恶狠狠的眼神深处,隐含着一种祈求。他不由叹了一口气,没碰到就算了,既然遇见了,也算这只小豹子运气好,就救他一命吧。
它出生于广袤的原始森林,生活嬉戏在山间密林,既然如此,就让它依旧回归到大自然吧!
≈≈≈≈≈≈※※※≈≈≈≈≈≈
就因为遇到那两个偷猎的男人,赵瑾瑜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比原先预估了晚了一个多小时。
他进屋以后,发现别墅里除了王强,让他稍感意外还有几天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何跃进。
何跃进见到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看到他进屋马上站起身打招呼,“瑜少,您好!嗯……多谢您那天送我妈去医院,谢谢,谢谢!”
赵瑾瑜就着王强的手取下背上的东西,看着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中年汉子,笑着点点头,“何班长好,你是王叔的老班长,就和王叔一样叫我名字就好,就别叫什么少爷了!”
赵瑾瑜看出何跃进的紧张不自在,也没有在一楼多呆,笑着和他寒喧了几句,就上楼去洗澡了。
等他再次下楼,人已经走了只有王强在,便问了一句:“何班长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瑾瑜,过来吃点东西吧,”王强指着茶几上的一杯热牛奶和一笼小笼包、蒸饺。他是看瑾瑜背着大堆的草药回来,知道他是刚从山里出来,可能有点饿了,才想着弄点吃的东西出来。
等赵瑾瑜坐下后,王强才回答刚才他的问话,“班长回去了,他过来就是为了当面给你道个谢,还真是巧了,今晚他过来就正赶上你回来。他白天要忙着出车做生意,又要照顾他妈,我便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赵瑾瑜喝了一口牛奶才有些奇怪的问道,“他媳妇呢?怎么就他一个人在忙?”
王强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他媳妇早几年出去南方打工以后,就没有回过家,现在就老班长带着他老娘和一双儿女生活。”王强考虑了一下才把何跃进的现状和瑾瑜说了。
“离婚了?”
王强摇头,“早些年在农村,男女结婚就是请亲戚朋友吃过酒就算正式结婚,也没几人特意去拿证,现在这样有什么离不离婚的?”
“瑾瑜,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看到赵瑾瑜点头示意,王强才继续说下去,“我想以后请老何来照看这栋别墅,你看怎么样?老何这人性格不错,责任心强,这几天我还特意找人查了一下他退役以后的资料,觉得他为人能信得过。
再有一个,也是我的一点私心,老何这些年过得不怎么好,我想着这样也能帮他一把。
瑾瑜,你看行吗?如果可以,我就和老何说一声,到时让他过来一趟让你见见。”
赵瑾瑜对这些小事一向不怎么过问,再有他见过何跃进两次,如果他没看错,这个人应该是那种很老实本份的人,听王强这样说起很干脆地点头,“你决定就是,就不用我再见了。”
喝了一杯热牛奶,又吃了一点东西,感觉肚子里总算没那么空了,才对王强讲述起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最后说道,“最值钱的那只豹子我都放走了,你说我还要不要打电话到警局那边说一声?”
他知道偷猎违法,他碰到了应该要报警,只是他感觉已经坏了人“财路”,再让人进牢房,颇有些过意不去。
“……,”王强。
如果这次没有其他人跟着一起过来,也许赵瑾瑜这天晚上,也就是第二天凌晨就准备再次进山,只是有王强跟在身边,他便准备休息一天再去。
正好第二天是一个大晴天,便趁着有空带着王强把带回来的药材拿出来晾晒,有需要再作进一步分类处理的也趁着这个时间弄好。
本来一整天他还时不时地想着昨晚碰上的那两个人不知道如何了,晚上看到地方台新闻以后,也就不用他再纠结了。
昨晚他把那只豹子放走以后,其它的那些他并没有动,但就是如此,赵瑾瑜认为他们应该是不会再打报警电话救救的,哪知道这两人主意不改。
只是他想到那个男人受伤的部位,明白单纯凭他们自己想翻过那座高山,确实非常困难,警方有直升机就不一样了,也就能够理解他们最终还是打那通求救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