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醒了?既然醒了我们夫妻两个就应该好好谈谈了。”雪兰微微一笑,她算的时间刚刚好,皇上就这个时候醒来了,也省的自己在叫他了。
“皇后怎会在这里?和顺呢?他不是应该在朕的身边伺候?”文帝满脸疑惑,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上了许多,自己挣扎着爬起来,靠坐在床榻上。
“皇上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臣妾为何会在这里,和顺怎么不在这里吧?皇上应该关心的应当是这偌大的国家究竟要交给谁。”雪兰并不喜欢废话,三两句点明要点。她当然是不会吝啬于和皇上多交流两句话,关键是文帝的身子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多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生命。有些事情本应该干净利落的姐解决,却偏偏拖拖拉拉的让人厌烦。
“皇后,你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文帝闻言有些生气有些恼怒,却还是让心中的那点疑惑占了上风。他自己选择的皇后,自己还能不清楚吗?身份不高,为人懦弱,是个好把控的主,他也正是看中了这些才会让这个女人当皇后的。这样的女人听话好控制不会干预他,更加不会做出粘酸吃醋的事情来,让他清净很多。
“是吗?也许是这样吧!现在皇上应该考虑的并不是臣妾的改变和其他不相干的东西,而是这大商朝的江山该如何做主。”雪兰挑了挑眉,并不愿意对这件事情做出解释,若是接着像之前那样柔柔弱弱任人拿捏,将来可就真的过不上好日子,不得好死了。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尽管做你的皇后就是,哪怕朕龙驭宾天你也会是太后。这大商朝的江山是我李家的江山,不需要皇后做主,更不需要你来操心,朕自有打算。”文帝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明显不想和雪兰谈论这些事情。
若是依他以往的脾气早就对雪兰一阵呵斥责骂,可是现在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也就懒得和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只想让雪兰离开,不要打扰他的清净。
“皇上此言差矣,臣妾虽是妇道人家可以知道国家兴亡的道理,皇上膝下无子,就算臣妾当了这个太后也不得安稳,最起码皇上应该让臣妾知道臣妾将来的儿子会是谁吧?”雪兰嘴角一勾,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依照着前世的命运轨迹潘雪兰对这些事情还真的是一无所知,直到最后文帝龙驭宾天,新帝的人选才堪堪被定了下来,一个三岁左右的稚儿——李锐。
说起来潘雪兰的身份十分的尴尬,既不是新帝的生母,背后又无可靠的娘家,一切只能靠自己。她想要好好的教养心地教养新帝,奈何对方对她并不亲近,满脑子只有他自己的娘亲。潘雪兰对于李锐的来龙去脉和来历一无所知,这个孩子对她也排斥的很。
潘雪兰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好好的教养这个孩子,抚养他成人,教导他成为一代明君,读书识字。这孩子必定能够撑得起大商朝的江山,而她也可以颐养天年,偏偏她就是太过单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至于陷入被动的状态,被人拿捏住了软肋。
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果真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隔着一层肚皮一层血脉,这孩子终究和她亲近不起来。在李锐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他六岁的时候,李协为了掌控住朝堂,离间她与新帝的感情将新帝的生母接了过来送养到宫中,从此之后这孩子和潘雪兰更加的生分了。
孩子离开母亲的时候已经五岁了,记得自己生母的模样,哪怕他的生母是个普通王爷卑贱的妾室,也终究是他的亲生母亲,在他的脑海当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印象。
潘雪兰在这孩子的眼中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逼着他读书识字,逼着他掌控朝堂,逼着他规规矩矩,这对于一个小孩而言实在是一件让人厌恶的事情。
李锐的生母合欢是某位王爷卑贱的妾室,好运的被文帝挑中将孩子送到皇宫当中教养,甚至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这女人身为妾室自然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主,靠着印一张不错的面皮得来宠爱,甚至怀上了孩子。本指望着用这孩子换来一生富贵,谁成想却被人带走。
这对于一个要小家子气,没什么眼界的女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折磨,将她送到自己皇帝儿子的身边,可比在王府当中当个卑微的妾室要好上太多,她哪有不愿意的呢?
生母养母之间的天平在不断的倾斜,李锐当然对自己的生母更为亲近,对潘雪兰越发的疏远。合欢这女人又是个小家子气的主,只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吃喝玩乐,从未想过一个帝王应该做到什么。一味的纵容对方,把对方当成了祖宗一样的供着,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供养她成为太后,母仪天下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潘雪兰虽然出身不高,又是个卑微怯懦的人,但好歹做过几年的皇后又是太后之尊,跟在皇上身边久了,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一些规矩。想要成为一个好皇帝吃喝玩乐是远远不够的,文韬武略样样不可少,像是合欢这贱妾教养皇帝的法子,将来必定教养出昏君来,这大商朝的万里江山必将不保。
“皇后,你今日怎么就如此胡搅蛮缠?”文帝眉头紧蹙,眉宇之间是深深的褶皱,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皇上,并非是臣妾胡搅蛮缠。大商朝的一国储君并不是说着玩儿的,皇上应当慎重考虑才是。之前皇上也曾给臣妾透露过口风,想要抱养某位王爷的子嗣作为未来的储君教养,这孩子既然要成为储君,名义上必定是臣妾膝下的孩子,臣妾自然要关心一样,更何况新帝年幼,臣妾若是不考虑周全,恐怕是要被那群大臣们给欺凌的。”
雪兰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皇后说的甚是,不知道皇后有何想法?”文帝并不是一个昏聩无能的君王,雪兰说到的情况显然它也考虑到了,之前他还担心皇后太过软弱,现在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