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移动支付转账的声音,有人笑得合不拢嘴,有人心头血在滴。
“诶,小李,要不要我订的时候,再给你带一份儿啊?”
“不用了,我只配吃土。”李运眼含热泪,头也不回带着怨气离开了队里。
叶朔乐呵呵的晃着手机,望着李运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那天真无邪笑容下,“等会的嫌疑人估计要倒霉咯。”
刚要转身入楼,正巧碰到冼隽从外面回来,“冼法医,今儿死者是伤哪了?”
冼隽拿着杯刚买回来加了四个shot的大杯美式,疲惫的回道:“来了个颅内出血的。”
“那正好,我晚上请吃火锅,你来不?”叶朔准备拿着李运那二百四,犒劳一下队员。
“有脑花吗?”
“你要来,那必须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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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让一下,小心烫。您的汤底,云贵酸汤、火爆麻辣、番茄浓汤和滋补肚包鸡。”
火锅店的服务员介绍完汤底,一桌子上的人眼睛都绿了。先不说好几天没正经吃过饭,就连一个锅子放四种锅底的他们都少见。
“我说小易,你可真是美食老饕,这地方选的不错。”叶朔不予吝啬的夸奖,使桌上另外两人齐齐看向白易,惹得那白嫩的小脸腾的一下红了半张。
“叶队,桃姐真的不来了吗?”蓝予觉得双伊伊没来着实有点可惜,队长头一次请客,还是间不错的火锅店。要知道之前老黑队长,一般除了食堂或者外卖的盒饭,最多就请过门口一家小面馆。
“她呀,又相亲去了,哪有时间陪咱们。”
叶朔下午就问过了,直接被双伊伊拒绝,每次下班只有一件事儿,答案如出一辙,不是在相亲就是在去往相亲的路上。
“那……林副呢?”蓝予没心没肺啥都敢问,毕竟队长请吃饭,就应该全员到齐。现在可好,插进了个不知名的什么法医,总有种违和感。
“他就更离谱,我一下午就没看到人,估计又去上课了。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喜欢教课,你回警院去啊,跑刑侦队干啥!”叶朔频频啧道,他仔细看了一下林颜的档案,他本就是松月警察学院的全职授课老师,去年莫名其妙考入刑侦队,然后变成了兼职老师。就这,哪个大队敢要,刑侦不是打酱油的,一天忙的要死。
“客人麻烦让一下,上一下菜。”
服务员开始上菜,一盘盘摆好,还有一些放在了推车上。
叶朔第一眼就瞧见脑花了,立马殷勤的端到冼隽面前,“来,冼法医,您点的脑花。”
“叶队长别这么客气,咱们一起吃。”冼隽接过盘子示意要在每个汤底放一点。
蓝予立马截住,“冼法医,这个您吃多少下多少,可千万别带我的份儿。”她对这脑花非常抗拒,满脸的表情不能说嫌弃吧,却也不敢直视。
“那……”冼隽扫了扫其他两人,“你们来点?”
白易无所谓,他啥都敢吃,只要好吃,叶朔也无所谓,毕竟野外训练只要能果腹之物都可下咽。
冼隽一看没问题,噼里啪啦迅速下锅,闲来想起“诶,后来那个姓梁的案子怎么样了,犯罪动机是什么啊?”
做法医的基本只负责案子的前半部分,等抓住嫌疑人,证据齐全,这口供的事儿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凶手……哎,是那孩子,主要就是对梁尚刚的仇恨吧。”叶朔将自己的料碟搅拌好,嗦了嗦筷子,静等满满一锅子食材翻腾的瞬间。
“仇恨?你是说他母亲?诶,我听说他母亲的遗骸也是你们队给发现的?”
吴小荷的事儿不是冼隽负责,但是他听到同事说了一嘴。说五队新来的队长,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来就搞掉了仨案子。
“对对对,冼法医,我们叶队拉着我和白易,挖了一晚上,将整个花圃翻了个底朝天。最后真的找到了吴小荷的尸体。这个梁尚刚要是还活着,我真想去揍他一顿。”说着话蓝予将手掌握成了拳头,重重地锤在了桌面上,震得盘子和碗筷,哗啦作响。
叶朔嘴角堆笑,尴尬地看着冼隽,双手一摊,大概意思是:这就是我们队的上天入地女巾帼,了解一下。
白易悄悄的扯了扯蓝予的衣角,“警察不能暴力执法。”
“哎呀,我知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再说人都被吴谦谦捅死了,就算我想揍也没机会了。叶队,你说这吴谦谦四岁就没了妈,他还能记得他妈长啥样吗?几乎没有亲情基础,十年过去他竟然敢为此杀人,这孩子我有点捉摸不透。你要说这事儿是他小姨干的,我倒是可以理解。”
叶朔捞出一条鸭肠,在碗里蘸了蘸,放入口中嚼了两三下便咽了肚,心满意足的回道:“那有什么,我到现在还记得我两岁时做的恶梦呢。只要事情足够深刻,四岁咋的,照样记得。再说你看他挑的日子,十年前的那天正是他满四岁的生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儿的生日,母的受难日,你看这孩子多会挑日子。”
“不只是因为生日,还有他母亲也是那天失踪的。”忽然一个声音从大家耳后传来。
回头一看,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李运。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客套话都没说,立刻拿起筷子夹了一圈,塞了满口后舒服的继续道:“哎,可把我饿坏了。”
其他三人怔愣着,这不请自来的家伙真是够不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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