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人的呼吸都凑在一处,说话时,能察觉到还没完全消退掉滚烫温度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
杜怂怂在这之前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喜欢拥抱的人。被这样抱在怀里,好像是被人情真意切地疼爱着的,甚至比之前的水rujiāo融更让人觉着安心。
他腰还有些酸疼,脑袋一个劲儿往顾先生怀里拱,睡得也不踏实,梦里都在压着嗓子哼哼唧唧。男人的大手就搭在他腰上,一下一下给他揉着,抱着他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地哄,哼着很轻的军歌。
他不会唱别的,只能哼这个。
这种歌其实都靠吼,可顾黎压低了声音,唱的很温柔。虽然旋律都有些模糊,词也不怎么听的清,却好像真安抚了小知青,让他迷迷糊糊地紧贴着,呼吸渐渐匀称绵长起来,睡熟了。
顾黎却没怎么睡。他仍然有些压不下去的心悸,像是因着激动,一夜也不能成眠。
他们的日子过得挺平凡。顾黎做饭,小知青帮着打打下手,偶尔洗洗碗。需要买什么东西,两人便一同出门,在无人的地方悄悄碰一碰手,都能品出七零八落的甜来。
然而他们更喜欢呆在家里。好像在这间屋子里,不存在什么能阻挠他们的法律,这是唯一的一片法外之地。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亲吻,不怕被看见也不怕被撞到,就跟寻常的恋人一样活着。
杜云停在那之后开始上学。学校提供了宿舍,他并没去住,仍旧找个理由住在顾先生家里。他在校园中经常遇见高丽,高丽似乎参加了不少活动,每一次与他撞见时,怀里都抱着各式各样的文件材料,来去匆匆,是个真真正正的大忙人。
杜云停偶尔和她说两句话,夏天衣裳单薄,他无意中把领口向下扯了扯,对面的高丽一眼瞧见什么,初时还没反应过来,“郁涵,你被什么虫子咬了?”
瞧见青年神色纳闷,高丽骤然明白了什么,小姑娘一下子脸都红透了。
“郁涵!”她压低声,把人往角落拽了拽,又是羞又是急,“……你收着点行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弄出这种事……”
到底是还没嫁人的大闺女,越说越语无lun次,说话也颠三倒四。瞧见杜云停仍然没能理解她话中的意思,高丽匆匆在身上兜里搜寻一遍,最后塞给他一面小镜子,恨铁不成钢。
“扣子扣严点!”
杜云停:“?”
他举着那小镜子看了半天,最后终于搞明白了高丽指的是什么。那痕迹藏的有些隐秘,他穿衣服时,居然也没看见。
挺大的一个草莓,可能是转基因的,瞧起来颜色格外鲜亮,个头也惊人。
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新鲜种下采摘的。
杜云停赶忙把扣子扣好,想想高丽的反应,又有些诧异。
……瞧小姑娘的意思,分明是知道了。
怂怂纳闷,【我有那么明显?】
7777冲着他连声冷笑。
你那要还叫不明显,世上就没人明显了。
你眼睛都快黏在人家顾先生身上了!真看不出来的应该是瞎吧?
杜云停说:【二十八,你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
7777刚想质问他这是谁害的,就听他的宿主下一句也冒出来了,【你更年期?】
【……】
7777怒发冲冠。
你才更年期,你全家都更年期!
杜云停这张嘴,真是能活生生把人气死!
杜云停回去就提醒顾先生,草莓这种植物特别挑土壤,一定要找好地方才能种,不能随意种植。男人听后若有所思,于是下一回,杜云停两瓣子屁股蛋都是红的,活像是动物园里头的猴屁股。
他毕业的时候,顾先生的生意已经做出了点成绩。又恰巧是推行市场经济的好时候,从商的不再像先前那样被一棍子打死,自然就有了出路。
无数人浩浩dàngdàng投身了南下从商的浪潮。
顾黎也决定去南方。他与小知青商量后,便准备与小知青一道走。杜云停已经毕业,到哪里工作都是工作,也不必再把自己拴死在这个城市里头,于是跟着他南下。
这个想法在郁母那里受到了点阻挠。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