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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言声有些茫然地看着席寒,像是在问席寒也在问他自己一样,就那么低低地开口:“我那时候就在想,哪儿也不去就在家等你,我能等到你吗?”
    分别的时候他说过等过上一个多月后就能常回家了。
    席寒闭了闭眼,忍住眼眶里的热意:“小朋友,你来我身边。”他已经忍不住地欲下床了。
    殷言声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席寒伸手将人手握住,掌心手掌的温度似裸露在腊月里,他用另一只手给他擦去眼皮周围落下来的泪水,指间亦是冰冷的黏腻。
    席寒道:“对不起小朋友,我这次没考虑清楚。”
    殷言声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睫毛投下来落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席寒伸手把人搂住,他胸膛处是殷言声的后背,薄薄的一层能触到上面凸起的肩胛骨:“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一手摩挲着肩膀,斟酌着语气开口:“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你在家等我绝对可以等到。”席寒轻叹,语气里含着殷言声从没听过的认真,他说:“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我很多年前就立好了遗嘱,这并不代表着我不爱惜生命,我只是担心哪天万一飞机失事留下了棘手的烂摊子。”
    殷言声盯了他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仿佛嫌他说话难听。
    “其实我偶尔想过,要是我真的遇到了不测我也会把你安排好。”给这小朋友留下足够的钱财和后路,让他一生都无忧:“但我觉得不行,我总觉得不放心,我还是看着你才安心。”
    现在已经没有谁离不开谁,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他一面知道殷言声独立,一面又觉得他脆弱,把他一个人留下这事想都不敢想。
    殷言声一直没说话,在听到他说到这的时候才唇瓣动了动:“你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单论他话语听起来像是赌气一般的开口,但只有清浅的语气让人知道他是认真的。
    殷言声慢慢地把怔然的席寒搂住,他窝在怀里在他耳边道:“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身后一支手臂顿了一会才慢慢地搭上他后腰,良久之后才缓缓应了一声:“好。”
    此番这样抱着,席寒手往上移了一点,慢慢地穿梭在黑发中,,比他上次见时短了点,额前有碎发落下来,也没有什么发胶或是刘海,很清爽的一个发型,眉骨那处有些凸起,看起来带着点凌厉桀骜劲,身上穿了一件黑色外套,坠子的红绳就隐在其间。
    席寒看了几眼,指腹在他眉眼处摩挲了一会,对方睁眼瞧他,眼眸黑多白少,这样看上去还有些凶,让人很难想像方才的脆弱,席寒笑了一声:“来床上躺会?”虽然是询问,但他已经向里面移去了些,给留出位置。
    虽然是VIP病房,不过这病床不算宽,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就得贴在一块去。
    殷言声看了一眼,又看看旁边的那一张专门留的陪床:“我不累,要是想睡的话就去那张。”
    这个病房大概有八十多平方米,病人专用的这个房间有两张小床,除此之外还配了客厅浴室和厨房。
    席寒笑笑:“我现在就想让你睡这。”话里还有些霸道,略微有那么点强势的意思。
    殷言声有些迟疑:“我怕压到你。”万一碰到伤口了怎么办?
    “不碍事,上来。”
    席寒已经把位置空了出来,旁边堪堪能躺一人,殷言声脱了鞋和外套躺下,他双手平平整整地放在身侧,整个人直愣愣地躺着,不敢动也不敢翻身,唯恐自己碰到席寒哪里。
    席寒就随意多了,殷言声把外套脱了后里面就穿着件薄毛衫,躺下的时候贴在身上,伴随着胸膛的起伏可以看到腹部纹理,线条越发明朗起来,利索又清晰的。
    席寒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手指捻了捻:“我瞧着你瘦了。”线条流畅有力,像只漂亮的猎豹。
    “没有。”殷言声说:“我体重没变。”穿厚衣物的时候是那个体重,如今穿上春衫了还是那个体重,所以可能还重了一点。
    席寒说:“是吗?我摸摸。”他手掌已经自然而然的从衣服下摆探进去,殷言声肌肉有一瞬间紧绷又马上放松下来,席寒手背上还固定着留置针,手腕延长管那里的肝素帽还用胶布贴着,现在他衣服就在上面轻轻地蹭。
    殷言声看着有点心慌,自己动手把上衣撩起来。
    一截白韧的腰就那样出现在眼前,直直晃了一下眼。
    席寒开口:“小朋友。”
    “嗯?”
    他贴近耳蜗,呼吸声荡在耳畔:“这样把衣服撩着手臂酸不酸?”手臂是悬空的。
    殷言声一个多么纯洁的人,哪里知道身边的人有多心猿意马,都住院了还不安生脑子里什么都有,他慢慢道:“还行。”
    “我教你一个解放手臂的办法。”席寒道:“小朋友躺下把衣服推上去咬住下摆就行。”
    殷言声想了一下他描述的样子,接着脸上一热,他飞快地松开衣服又轻轻拉住席寒放在他身上的手,佯装淡定地道:“你说什么呢!”
    席娇娇,你都住院了知道吗?要好好休息!!
    席寒任由他拉住自己也不挣脱:“你算算我们分别多久了?我走的时候雪还未消,现在桃花都开了。”
    最少两个月了,更要命的是上一次就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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