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没想到醒来已经这么晚了, 蹙着眉就要穿衣服:“姥姥醒了吗?我去给她拜个年。”
“不用。”殷言声说:“她让你好好休息。”殷姥姥很好说话的一老人,平时根本不在意这些。
虽然他这样说着,席寒还是出去了,洗漱后拜了年才进来,还没忘记给江家那一众人拜年。
先是江老爷子,再是江家伯父和江家姑母,给江二夫人都没忘记,江家比较在意这些,礼节性的东西少不了,当然没有江惠民的份,这两人说话就要吵起来。
打了一众电话之后又回到房里,席寒往床上一躺,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
要说多疼倒也不至于,就是难受外加晕。
殷言声见他恹恹的,心一下紧了:“又难受了?”
他坐在床上给席寒揉着太阳穴:“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昨晚本来不该的,但两人没忍住加之他其实也想和席寒亲近,后来就半推半就。
席寒满脸的懒倦:“你觉得我是没休息好才难受的?”他握住额间的手指,放在手里一下一下地捏着:“我昨晚没觉得难受。”他看了殷言声一眼,没个正形道:“你让我再来一回,说不定我就不难受了。”
殷言声直接站起身来。
席寒撑着头看他:“这样就害羞了?”
殷言声没害羞,只是把早饭放到他面前:“现在粥不烫了,你喝点。”
清早熬得香菇滑鸡粥,配着煎饺,外加凉拌黄瓜和清炒虾仁,还算丰盛。
席寒缓缓坐起来,他像是没充好电的玩偶,没有多少精神:“我不饿。”
殷言声说:“不饿也得吃早餐啊。”
他舀了一勺递到席寒唇边,直接用行动让对方吃。
席寒有点好笑,却还是含进口中,又吃了两个煎饺,菜也吃的七七八八。
见他吃完,殷言声收了餐具:“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昨天买的菜昨晚吃的差不多了,一会再让人送点。
“小朋友。”席寒碰了碰他的脸:“我刚吃完早饭。”
“没事,你先想好了我再给你做,中午还有四个多小时。”
“我没什么想吃的,你和姥姥想吃什么做点就行。”
他把头搭在殷言声肩窝里,一手缓缓的在发里穿梭,掌心发丝柔顺:“你再陪我睡会。”
殷言声点了点头,又和席寒一起躺到床上。
拉好窗帘又关着门,房里寂寂,只有二人彼此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连时光都流动的缓慢,殷言声私心想着让时间在这里多停一会。他觉得他们现在是在海底,只有两个人的海底,别人都插.不进去。
吃过午饭之后都快一点了,又坐了会,三点的时候就去机场。
席寒看着身边的人,慢慢地给他抚平衣上的褶皱:“你回去吧,姥姥还在家。”把老人一个人放在家里总让人不放心。
殷言声说:“没事,再等等。”
现在机场大厅开着暖风,席寒摸了摸殷言声的手,还是暖热的。以前他也常被面前的小朋友送,更是离开了无数次,到现在才发现面前的人有多不舍。
殷言声小朋友的不舍得绝不是挽留或是哭泣,他就是轻轻地一个拥抱,没什么多余的言语,再用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看着,很懂事乖巧,像个想吃糖果的孩童,你给就望着你笑,不给也绝不会闹腾。
席寒说:“等在过一段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后吧,就回国了。”他手在殷言声头发上摸了一把:“那时候我就常回来。”等江瑜工作了顺便把上次搞黑手的揪出来,他就不那么忙了。
殷言声点了点头。
机场提示音响起,这时候再不舍得也得分别,殷言声看着席寒背影消失,自己开着车回家。
*
三月初,京都的天气微微回暖。
窗外是薄薄的一层阳光,有点晨曦初露的那种感觉,轻薄的仿佛一碰就碎,其实没多少暖意,但有太阳还是很让人欣喜。
华佳的神情不太好,过茶水间的时候压低声音:“席总心情不太好,诸位都谨慎点。”
她这个位置起个协调的作用,各个部门直接消息交接都有她的份,算是近距离接触的。
同事说:“是因为李家吗?”
这个李家已经很久了,有自己的人脉和公司,论实力和江.氏不相上下,又能干出各种掉价的事,公司的老人都知道。
华佳说:“不太清楚。”
同事看了看旁边,发现没什么人后低声在华佳耳边说:“听传闻说江总出事就是那个李家做的,雇了人去杀他。”
华佳被吓了一跳:“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命关天的事。
同事看着她这般惊讶神情又道:“京都的这些豪门里乱着呢,彼此间都恨不得吃了对方,弄掉一个继承人好处那么多,保不住哪家就走了邪路了。”
“你看看一些家族里谁谁出了车祸死了,哪能那么巧呢整个一脉都车祸车祸的,还不是那些豪门倾轧。”
华佳说:“你就是上网多什么都信,以后少浏览些营销号。”
同事撇撇嘴不说话了。
华佳看着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公司楼底下流浪猫吗?我上次喂它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现在可能生了。”
楼底下的流浪橘猫,油光水滑的,平时性子也温顺谁都能上手摸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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