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去那儿做什么?”
“朕听说你去了别庄想去寻你,谁曾想遇上了野狼摔下山来。后来幸得人所救。你看这帕子是不是你们府中之物,当日救朕之人当真不是你?”
阮筝看他拿出的帕子上绣着几朵洒金梅,确实是侯府之物。只是侯府里除了长公主的琼华院外,其他院里的人用的帕子皆不绣这个。
那是先帝赐给长公主的花,旁人哪有资格用。
“这帕子确是臣女府上之物,只不过看这布料应是丫鬟所用。那日救您之人或许是我们府上的一个小丫鬟,而非臣女。”
“当真不是你?”
“若真是民女,这会儿只怕我已经要向皇上讨赏了。”
封汲有点郁闷:“原来竟不是你。算了那便不管了,可你先前在慈宁宫救了朕总是事实,朕立你为后也无不妥。”
“若救了皇上就要立为后的话,那皇上被救了两次岂非要立两位皇后?”
“这……”封汲哑口无言。
阮筝向他行礼告罪:“皇上莫怪,臣女并非有意顶撞皇上。只是希望皇上更为谨慎些。不管是立后之事也好,还是寻找救命恩人也好。单凭这一块帕子也说明不了什么,皇上那日可曾见过救您之人?”
这一问倒是勾起了封汲的回忆,令他想起那个在茅屋里和他闭嘴吵架分毫不让的小姑娘。
烦死了,一张嘴怎么这么不饶人。
不过她看起来确实不像个丫鬟,这么说来这事儿还内有蹊跷?
封汲暂时将此事按下不表,这会儿他只想跟阮筝多说说话儿。
阮筝见他脾气好好说话胆子也大了一些,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您既是皇上,那那日在清漪园内与您打架之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49章 不解风情 王爷在想是否要下聘纳你为妃……
封汲眼珠子一转,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直接回答阮筝的问题。
“没什么,一个仇人罢了。”
“仇人, 皇上您的仇人?那您怎么不给他降罪?”
封汲摸摸鼻子:“他有恩于朕。朕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 所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把个大好江山都拱手让给他了,这份天大的恩情他是一世都还不完了。
阮筝直觉小皇帝没跟自己说实话, 大胆地盯着他的眉眼看:“皇上,那你们什么关系。你说他是你哥哥, 难不成他是……”
封汲赶紧摆手:“什么哥哥不哥哥的, 朕随便叫的。他就是在王府当差的一个……一个属下罢了。”
不知为什么封汲不太想阮筝知道自己哥哥的真实身份, 他现在还没叫她说服, 还想着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她答应进宫做自己的皇后。
阮筝现在拿她六哥当个普通人看,自然不会想着嫁给他。可若是叫她知道那是六皇子, 难保她心思不会变。
封汲清楚这京城里的女子比起当皇后还是更乐意当慎王妃,从前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可如今心里有了人,这想法就变了。
早知道还不如早早给皇兄赐婚, 绝了这后患才好。
阮筝不敢质疑他的话,可那张脸上明摆着写了“不相信”几个字。封汲叫她这表情搞得有点心虚, 轻咳两声道:“我叫他一声哥哥不过是念着他从前的恩情。我不也叫你姐姐嘛, 难不成你还成朕的亲姐了不是。”
阮筝赶紧摆手:“臣女不敢, 皇上以后叫臣女名字便是。”
封汲一听乐了:“好, 那我往后就叫你阮筝。阮筝?不不, 那样不够亲切, 还是叫你筝儿吧。”
阮筝心想你是皇帝你最大, 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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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宫门快要下钥时,一骑黑驹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到了宫门口后来人跳下马来,顺手将马递给了旁边的侍卫。
当班的侍卫首领赶紧上前来见礼:“王爷来了,这么晚可是有急事?”
“一点私事。”
封瀛应了他之后便进了宫门,挥散了想要跟上来的随从,一个人独步走在宫内的青石砖面上。
他白日里太忙抽不出时间来,虽听闻阮筝被召进了宫,但也得等到这时方才有时间来看看她。
或许也不只是看看她这般简单。
自那日南胡街一别后他俩多日未见,且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
刘长墨的婚事定下来了算是一桩喜事,但阮筝因此受牵连却是遭了点罪。今日不是太后而是小皇帝召她进宫来,封瀛一下子就猜到了个中缘由。
这是听说阮筝受了委屈想要替她撑腰帮她出气是吧。
皇帝毕竟年少不成熟,很多时候做事容易冲动。封瀛本不想今日直接前来,却又实在不放心生怕皇帝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他若头脑一热向阮筝提进宫之事,这丫头说不定还当真会同意。
毕竟嫁人是她最在意的事情,若是能嫁进宫来当个贵妃甚至皇后什么的,只怕她会很乐意答应。
一想到她要嫁给皇帝当自己的弟妹,封瀛心头便有一腔真气到处乱蹿无处发泄。不是因为阮筝要为后他不乐意,而是一想到她要嫁给旁人,哪怕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他也同样不乐意。
虽然不清楚是何时有了这个想法,但封瀛眼下十分清楚自己的心思,不管是何人他都不愿意将阮筝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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