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特别,渴望有什么事情能把他和他哥哥区分开来。”聂采低声说,“我就是他需要的那个人。我告诉他,他和哥哥不一样,至少在我这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更需要的是他这样的人,他太特别、太有意思了。”
在聂采的回忆里,沈春澜是拥有一双可爱眼睛的男孩。仍旧天真,仍旧稚嫩,迫切需要证明自己,为了一个中途夭折的电话患得患失。他心里所有的漏洞几乎都向聂采敞开,因为信任聂采,他甚至告诉聂采自己和哥哥之间的矛盾,那些被周围人有意无意造就的隔阂和区别,他想要打破。
沈春澜丝毫没有怀疑聂采。他不清楚训导的具体要求,以为那就是一对一的谈话。聂采的黑熊总会在房间里徘徊,沈春澜的天竺鼠则常常窝在他怀中,避免与巨兽接触。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聂采很容易就让沈春澜说出了许多往事,信任感就这样逐渐地加深。聂采瞅准了时机,开始给沈春澜施加更多的暗示。
初衷也不过是想把沈春澜招揽进远星社,但聂采不乐意让沈春澜成为一个普通的成员:对聂采来说,沈春澜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伴侣。拥有稳定的精神体,并且世界观尚未完全成熟,聂采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需要,把沈春澜变成一个只依恋他、只信任他的最佳伴侣。
他需要确定沈春澜值得信赖,并且完全信任自己,只有这样,他才敢向沈春澜暗示更多的事情。
“远星社的人,比如adam……我说的是你弟弟,他需要一位新的老师。这个老师和我必须区别开,他要教adam的是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而最好的发展是,这个老师可以成为adam的同伴。
“沈春澜是最好的选择。”聂采看向饶星海,“他太新鲜,太纯洁了。可以任由我画上任何图像,涂染任何色彩……如果他愿意服从我的话。”
饶星海此刻很难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只能通过一些表情来缓解僵硬的脸部肌肉,比如冷笑:“是吗?我可看不出来。他当辅导员真是乏味古板至极。”
聂采遗憾地叹了一声。“可惜。”他说,“成为我的伴侣,或者成为adam和远星社的同伴,也只是理由之一。我当时是他的辅导员,他和我谈心,说了一些秘密。这些秘密对远星社至关重要,我必须查明白他到底知道多少。”
饶星海一凛。
聂采果然在沈春澜的叙述中察觉到,与沈春澜通话的半丧尸人正是从远星社中逃离的成员宋祁,所以他才想尽办法开始一对一训导。
“一个半丧尸人,宋祁。宋祁知道我们的一些事情,我得弄清楚他到底跟沈春澜说了多少。”聂采说,“不过很幸运,宋祁保守了远星社的秘密。”
“……宋祁?”饶星海下意识地重复聂采的话。他眼神还有点儿茫然,但手心的痛感和方才被激起的愤怒,已经让他完全摆脱了yào物作用。
聂采:“你认识他?”
饶星海:“我在柳医生的照片里看过这个名字。”
聂采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柳玉山有那张照片,他俩感情挺好。”
饶星海便装作好奇:“他是柳医生朋友?”
聂采发出嗤笑,唇齿碰撞的声音中蕴藏着不加掩饰的轻蔑。“他很喜欢柳玉山。”他冷笑着说,“但一个半丧尸人,有什么资格喜欢哨兵?”
“……说得对。”饶星海附和,“但柳医生怎么还留着他的照片?”
话题终于从沈春澜身上转移开了,他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再继续听聂采在自己面前大谈对沈春澜的兴趣,他很难压抑下怒气。
“纪念吧。”聂采喝了一口水,看着不远处的柳玉山,“他俩一开始确实关系挺好的,但弄死宋祁的也是他。”
一股恶寒从饶星海背上滑过。
“宋祁肯定死了,给他打针的是柳玉山。”聂采咬着水瓶的口子,咧嘴笑道,“宋祁是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啊。柳玉山让他别去医院领yào,说自己手里的就是最好的抑制丧尸病du活xing的yào剂。结果给宋祁打的,是加速他体内病du活xing的玩意儿。”
饶星海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