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拳、踢腿,行动部位上的白雾就骤然浓厚,像一个看不见的保护罩。
浩南哥和他的马仔被揍得七零八落,捂着手和脸嗷嗷叫个不停。但那陌生人身上没有一点儿伤,就连他刚刚错打到墙上那一拳,分明击中了砖石,但撤手时手背仍旧光滑。
饶星海呆呆看着,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动作说不上特别灵活,但腾挪躲闪,进退有度。
“老子技能楼的测试拿过a!”那青年打得兴起,“你们这些杂鱼……我日,你扒我鞋带干啥?放手,我数一,不放我就踩……”
抓住他脚踝的浩南哥立刻缩手,在地上滚了两圈,佯装躲避,实则想带马仔们逃开。他抬头时瞧见呆站在不远处的饶星海,一张丧气脸顿时活了过来:“饶星海!打他!”
青年根本没回头看饶星海,他显然知道这儿还有一个人,但没把饶星海放在眼里。
饶星海愣愣地往前走,一步一步地,像接近一个秘密,令他激动,令他兴奋。
青年身上的白雾渐渐缩回了他身体里。但在缩回身体之前,似乎在他头顶上团作一个球。
青年从地上捡起背包,背包沾了污水,他满心不忿,又往浩南哥屁股上补了一脚。
“拉人打架也麻烦你选个干净地儿!”青年大吼,“你把我包里的笔记本儿也弄湿了!这里面有学生给我写的留言,你他妈赔得起吗!”
浩南哥顽强极了,开始稀里糊涂地与他对骂,一边往前滚一边还拍着地面冲饶星海喊:“打他啊饶星海!你不是哨兵吗!放你的怪兽咬他!揍死他!”
青年停手,把湿淋淋的背包提在手中,扭头看了饶星海一眼。
当时的饶星海并不知道自己会在余生中永远记住这一眼。
他看到火光,是愤怒的余烬。火光藏在青年眼里,他甚至先被他的眼神吸引,然后才意识到眼前的人长相俊秀。青年说不上白皙,眉毛压得有点儿低,这让他看起来仿佛带着持续的不高兴。现在这不高兴已经化作了新的愤怒——青年拎着背包大步朝饶星海走来。
“你,哨兵?”他气势汹汹。
饶星海点了点头,但动作还没做完,那青年竟飞快抡起背包冲他脸面甩过来!
他下意识往后一仰,疾退半步。随即脸上狠狠一痛:他被砸了一拳,在左脸。
饶星海撞在墙上,右手三杯nǎi茶哗哗落地。
他还没回过神,青年已揪着他衣领:“那你跟这些杂鱼混什么?光彩啊?你是哨兵啊!”
他根本不给饶星海反应的机会,一把又将饶星海推到墙上。但在饶星海后脑勺就要撞上墙的瞬间,青年一把抓住他衣领,定住了他的动作。
他瞪着饶星海,一字字压在舌尖:“我真看不起你。”
浩南哥和马仔们完全呆住了:传说中的哨兵居然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日狗咯饶星海!”浩南哥气得脸都紫了,“你骗我!你啥子哨兵哟!你咧个yin包谷……”
饶星海没听他后面嚷嚷什么,提着仅剩的三杯nǎi茶紧走慢走,跟在青年身后离去。
青年的背包散出恶心酸臭,他不得不单手拎着,回头发现饶星海跟在身后,恶狠狠瞪一眼:“滚!”
“我知道哪里可以洗背包,免费的,很快就能洗干净。”饶星海说。
他这句话打动了青年,青年半信半疑,跟着他走。饶星海用手上的一杯nǎi茶在路边小店换了一块肥皂,他带着青年来到江边,伸出手。
青年哭笑不得:“你洗?”
饶星海点头。
青年踟蹰片刻才取出背包内的东西。几本书,钢笔,钱包票夹,钥匙串,还有一包糖和一本《支教手记》。
江边灯火明亮,江岸上有人架起烧烤摊。江岸下饶星海起劲地刷洗背包。青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喝nǎi茶,喝两口就嫌弃一句“我日,这么甜”,但嫌弃完又咕嘟咕嘟喝。他喝完一杯,意犹未尽,抓起钱包去买夜宵。
最后,身无分文的饶星海用洗衣手艺换来了一碟炒粉和五串烤鸡尖。
“这种nǎi茶我喝不惯。”饶星海把最后一杯nǎi茶也给了青年,顺势主动搭话,“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