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狰玉要进,谢修宜要出,只有一条通往大门的路,现在就看谁让了。
“世子果然是太尉大人的亲外孙,这刚从太尉大人府上回来,承袭了太尉大人掌管军务的威风,还把这威风带回到家里来了。”谢修宜张嘴便不客气的讽道,他亲舅舅家的子弟出了事,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谢狰玉让人做的。
那些个调查司尽是一些饭桶,到如今还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不过也不妨碍他们把凶手指向谢狰玉,定是他知道了他与他娘用胭雪算计他的事,方才对堂弟高俊等人痛下杀手。
这人如此心狠手辣,做法果决到让谢修宜震惊心寒,如今他娘高氏因为舅舅家出了这事,自觉做错了愧对于他们,整日伤怀哭泣,谢修宜对谢狰玉的意见,也一日比一日来的凶险。
面对谢修宜的嘲讽,谢狰玉神色冷若冰霜,气态却雍容淡定非常,他甚至都没有再叫谢修宜一声大哥,勾着唇衅味颇重,“太尉自然比统领要威风,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好。”
谢修宜遭到反讽,沉下脸色,目光一扫,便看见立在谢狰玉身后侧的胭雪。这是多日来,她躲在静昙居半步不出,谢狰玉又在静昙居坐镇,谢修宜还是这么久再看见她。
对于胭雪,谢修宜心思还是有些复杂的,这本是与他私底下背着段淑旖偷情私会的婢女,却被谢狰玉抢去了。
本想利用她对付谢狰玉,人是送去了,结果却没达到预想中的效果,白白丢失了一位本该是他要享用的美人。同时,胭雪的不听话也让谢修宜对她有些迁怒和不悦。
和他想象中的样子不同,这么长些天了,她竟然还能在谢狰玉身边好好活着,莫非那日夜里她并未勾引的谢狰玉碰她。
谢修宜打量的眼神幽深了不少,让接触到他视线被盯着看的胭雪不适的往谢狰玉身后藏了藏。
这让谢修宜更加不悦的眯起了眼,他本是要急着出去,结果却故意喊了声“胭雪”,他脸上的怒色忽的消退,望着她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故作担忧的问道:“你怎么样,在世子身边过的还好吗。”
胭雪搞不懂谢修宜突然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是做什么,但不妨碍她发觉身边谢狰玉的气息陡然变的冷厉下来。
谢狰玉嘴角挂着逐渐轻佻的冷笑,余光横眼扫向不知所措的胭雪。
“怎么,当日你还说想到我院子里伺候我,今日见我,便认不出我是谁了吗?”谢修宜当着谢狰玉的面,对有些花容失色胭雪一脸虚情假意的说:“看来是在世子身边过的不错,让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吧。你家小姐还经常让人传话,向我问起你的安危呢。”
胭雪从没想过会有一个男人,像谢修宜这般嘴碎过,他居然,居然无耻的将她说过的话,都吐露出来给谢狰玉听,他简直不安好心,既为了故意刺激挑衅谢狰玉,也是为了报复她没有去他院子里复命,与他里应外合对付谢狰玉的惩罚。
可他知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会害死她,她已经能感觉到谢狰玉看她的眼神,冷的犹如在看一个物件,又或是一个死人了。
胭雪涨红了脸,声音都颤了,刺痛的口腔,沙哑的嗓子反驳谢修宜,“不是,都,都是没有的事,大公子听错了。”
谢修宜更是想不到胭雪会有胆子不承认她说过的话,他直接不理会胭雪,与沉默着冷着脸的谢狰玉道:“世子可小心了,这婢子果然和淑旖说的那般,品行不良,善于说谎。对了,她可是还送了我一样东西,一个姑娘家的香包,只可惜我今日没戴在身上,不然也能给世子你看看。”
胭雪瞪大一双美目,不可置信谢修宜这么不要脸的出卖她。
她更是不敢去看谢狰玉此时的样子了,因为这些她确实做过,而她当时也是为了寻找出路,不得已才向谢修宜示好的,要是早知如此这人这般无耻,她就是在谢狰玉身边日日夜夜吃苦,也不会那么做的。
现在问她如何,心里就只有两个字,后悔!
对于谢修宜的话,谢狰玉本是无所谓的样子,冷然又轻佻的看着谢修宜被他挑衅的薄怒又不能做些什么,直到他将矛头对准胭雪,说起两人之间的旧事,谢狰玉才开始心情不好。
等他说出胭雪送他香包时,一张俊脸的表情更是让人见了想惊呼阎王,因为香包这个东西,胭雪也给他送了一个,还有一个是他主动打回去,让她重新做的。
他戴了好些日子的香包,谢修宜也有一个,还是他不常戴或许根本没戴过的东西!
谢修宜一心是只盯着胭雪打击,转眼一看谢狰玉,心里一惊,不知他气势怎么这样恐怖,让他感到危险,不由得更加挺直了腰背如临大敌。
他说什么了,谢狰玉为什么就变成这样,往日他讽刺他都不怎么生怒,到一说胭雪送他香包,就这副脸色。
谢修宜观察琢磨之际,低眸无疑瞥见一样东西,登时睁眼与谢狰玉对视,他脸上尽是不可思议,谢狰玉反倒脸上阴的出水。
那双寒芒毕露的眼睛已经看出了谢修宜要说什么。
“这是,这是她送你的香包……?”在谢修宜说出这话时,在谢狰玉心中他已经死了。然而怕自己死的不够快,谢修宜甚至还放声大笑出来,丝毫不见他平日里自称长子的沉稳做派。
他笑完谢狰玉,又笑胭雪,甚是觉得荒唐,“枉我与你因她争不罢休的,原来她送完我,又把香包送你了么,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将我们二人戏耍在指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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