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 面上贝拉还是没忍住为父亲说了句话。
“其实父亲也是有苦衷的。”
就是有点像火上浇油。
珍妮丝夫人又是一声冷笑,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
“就算有, 那也不该让你来承担。”
自觉多说多错的贝拉乖乖闭上了嘴。
只希望父亲能早点低头认错吧,不然这种情况可能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说起来这请柬的事之所以会暴露,其实也是个意外。
不过都瞒了这么久了,还不暴露那才是稀奇。
那天珍妮丝夫人正打算去光明神殿看大儿子,马车刚开出去没多久突然想起给格兰瑟姆准备的花没带。
那可是她和贝拉亲自培育的花朵,最近第一次开花,贝拉没回来,她只能带去给格兰瑟姆欣赏一下。
于是她当即就让车夫掉头,谁想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似乎有别家的马车正停在那,她就让车夫暂时停下了。
那边车上的人正站在马车边上给公爵府的管家福克纳递些什么,在那人收手的时候,她分明看到那是一封拜帖。
珍妮丝夫人眼睛瞬间一亮。
但当她和福克纳说起这事时,后者一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模样,珍妮丝夫人一看就气笑了,直接伸手将福克纳藏在内衬口袋里的拜帖抽了出来。
若只是这样倒也没事,但似乎很多人都忘了她以前好歹也是个冒险者,还是当过一段时间团长的那种,在远处听清他们的对话完全是不在话下。
于是她就听到了那人说的之前就送来过请柬的事。
其中一段话的大意是前几次送拜帖请柬时大小姐都身体不适,不知现在可好些了没。
珍妮丝夫人这才知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福克纳也是吓得差点魂都没了。
他结结巴巴的喊了声夫人,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却还是被迫将那人递来的请柬交了出去。
珍妮丝夫人翻开请柬粗粗扫了一眼,视线在最下面的落款停留时间最长。
瓦伦...不是个熟悉的姓氏,但她听说过,是个才获得贵族头衔没几个月的暴发户,他们的家主因为行事粗俗无礼在上流社会也算是一位名人了。
原先是平民,商会发家,只不过因为现在能“买爵”,已经是个正统的贵族了。
但真要说起来这贵族身份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哪怕律法承认了,没有人脉也依旧和还是平民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想来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迫不及待的想用这种方法搭上上层贵族,还将族里和贝拉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拉出来当由头。
总的来说珍妮丝夫人是对这个瓦伦没什么兴趣的,但她还是将请柬收了起来,没让福克纳拿去‘处理’。
“这...”
福克纳头上的汗是越流越多,奈何他怎么想想办法,最终还是只能看着夫人拿着请柬重新上了马车。
竟是直接带走了。
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张请柬,也没听公爵大人和公爵夫人吵架,他还以为是这对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已经没事了,现在想想,恐怕是一直在酝酿大招呢。
说远了。
就跟贝拉意料中的一样,一得了空,父亲就开始迫不及待的来找她当说客了。
但是贝拉的态度很坚定。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需要父亲您亲自来解决,不然就算我说服了母亲,那也只是暂时将问题延后而已。”
“这样就够了!”可能是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了,乔伊斯公爵竟然下意识说出了这样的话。
反应过来后,面对贝拉复杂的眼神,他也是脸上燥热不已,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让你乱说话!
就算真的是这么想的,那也不能在女儿面前这么说啊,这要她怎么看他这个父亲!
好在贝拉没在这件事上抓着不放,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您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乔伊斯公爵其实不奇怪贝拉会偏帮她的母亲。
毕竟这两人本来就是一个阵营的,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也是一个知道的多一个知道的少的问题。
这样想想,会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他还是很不开心,还有些吃味,就好像贝拉在他们之间选了一个最爱,另一个自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父亲还没松口吗?”
那之后,贝拉每天都有两件事要做,一是问母亲上面的问题,二是等弗兰克主动联系她。
很可惜这都快一星期过去了,后者还是没动静。
“那头倔牛,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珍妮丝夫人十分无所谓的说,“好歹都做了这么多年夫妻了,他要真的这么快就举手投降,我才会觉得奇怪。”
但是她急啊。
贝拉没好意思把心里话说出来,就只能想法设法的在母亲面前给父亲上眼药。
有点卑鄙的嫌疑,但不得不说很好用。
在贝拉的潜移默化下,珍妮丝夫人又重新对这件事上了心,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实在过了太久了。
要是巴比特以为这样就能糊弄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母女俩又商量了一个办法,务必要让乔伊斯公爵感受到压力。
正巧宫里送来了请帖,邀请人还是王妃,于是没过几天珍妮丝夫人就带着贝拉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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