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心里信没信,贝拉都应下了。
“你母亲比贝西墨大五岁, 他们和蔷薇冒险团里大多数年幼的团员一样, 都是前任团长在战场上收养的孤儿, 其中你母亲年龄最大, 又是跟在团长身边时间最长的,就对其他被收养的孩子特别照顾...这么说起来, 你的性格倒是随了你的母亲。”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乔伊斯公爵轻声笑了笑, 但很快这点笑意就被收了起来。
“虽然你母亲的初恋是我,她一直把贝西墨当弟弟, 但那小不点人小鬼大,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才到我腰这,一见面就敢跟我宣誓主权, 说什么你母亲日后是会嫁给他的, 让我离你母亲远一点。”
贝拉听着点了点头,“看来您没听话啊。”
乔伊斯公爵好笑的看着女儿,“我干嘛要听一个才到我腰的小鬼的话?再说那时候我还受着伤, 负责照顾我的就是你母亲, 寄人篱下的,这条件那能允许我挑三拣四。”
“这么说起来, 您和母亲也能说是青梅竹马啊。”
乔伊斯公爵摇摇头,“算不上, 伤养好后没多久我就被家里派来的人接走了, 直到好几年后我才又见到了你的母亲, 那小鬼也还是满口胡话,偏偏你母亲就护着他,还让我不要跟他计较。”
乔伊斯公爵话中的醋意满得又要溢出来了,贝拉没什么诚意的安慰了一句:“您别担心,母亲应该不喜欢比自己年龄小的,您的赢面还是蛮大的。”
孩子都生俩了,还能输吗?
这要不是自己女儿,乔伊斯公爵都想翻个白眼了。
“接着说,贝西墨对你母亲不怀好意,但你母亲完全没那个意思,只当是小孩子占有欲强,就一直没放在心上,谁想日后他会因为你母亲选择跟我在一起,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
“他做了什么?”贝拉问。
乔伊斯公爵没有马上说下去,而是问了贝拉一个问题。
“在当时蔷薇冒险团也能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冒险团队了,但现在完全听不到这个名字,你觉得是为什么?”
贝拉不是傻子,都示意到这个份上了,她自然猜得到会让父亲不忍说下去的是什么。
“您是说...”
乔伊斯公爵点点头,“就是你猜的这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母亲从不愿和人说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等我赶到的时候,诺大的蔷薇冒险团只有你母亲和贝西墨还活着,他本想带你母亲走,但被我拦了下来,便一个人逃走了。”
困扰了贝拉许久的难题终于被解答了,“所以母亲的精神状态就是从那时起出问题的?”
乔伊斯公爵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只有团员无一幸免的情况下冒险团才会被自动解散,但你母亲还活着,贝西墨叛逃,团长之责就落到了她头上。”
“虽说你母亲有很努力的想要重现蔷薇冒险团的辉煌,但最终都失败了,加上她的精神状态愈发不稳,我就用结婚说服了她解散蔷薇冒险团。”
“母亲那么执着,您居然能说服得了?”
乔伊斯公爵苦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那能有什么办法,再难也得上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一步步走向灭亡吧。”
他没有说的是,他是用对贝西墨的恨留住了他的妻子。
除此之外他也有很多内情没有告诉贝拉,毕竟那些沉重的往事,没理由要让一个孩子来承担。
爱和恨真的是两种无比复杂的感情,谁能想到一个小少年会因为爱而不得就想让爱的人恨自己,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也差点毁了那个人。
乔伊斯公爵到现在还在后悔,若不是他不知道贝西墨就是那个凶手,那他一定不会让他跑走,事后得知了真相真是恨不得把人拖出来挫骨扬灰。
但偶尔他也会想,幸亏贝西墨逃走了,若是他被当场抓住的话,没有恨意的支撑,光凭他一人还真不一定能把人留住。
毕竟再怎么不情愿乔伊斯公爵还是得承认,对他的妻子珍妮丝来说,家人永远是最重要的,而很可惜,那时候他还没有进到家人的圈子里。
“那贝西墨呢?你们抓到他了吗?”
乔伊斯公爵收回思绪,对着女儿摇了摇头。
“那之后他就不见了踪迹,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是死了吧。”
乔伊斯公爵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蛮大的,毕竟他不觉得以贝西墨对珍妮丝的执着,会忍住二十多年都不想见,若不是死了,那也肯定偷偷跑回来看过。
现在他就指望那人是良心发现,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不是企图策划更大的阴谋。
贝拉对父亲的猜测不置可否,她向来都习惯做出最坏的猜测,哪怕这意味着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他是长什么样子的?”贝拉问。
乔伊斯公爵不太想接话,“你问这个做什么?”
“万一他出现了呢,知道了长相总归安全点。”
乔伊斯公爵无法反驳,但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的外貌有没有变化他也说不准,而且还有各种方法能够隐藏真面目,想想他还是将基础的信息告诉了贝拉,就是语气怎么听怎么怨念。
“四十出头,黑头发,眼睛蓝色偏绿。”
贝拉等了又等还是只有这两句,便主动问:“长相呢?帅还是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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