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寻人摆到明面上来了,要是被黑暗法师知道有人在找自己,好一点就是隐藏的更深,坏一点...
诺伊斯不敢再想下去了。
“要不你这段时间还是留在皇宫里吧,这里戒备森严,肯定不会让人溜进来的,你也能有更多时间看书。”诺伊斯忍不住说。
贝拉心说这可不一定,面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了,母亲会担心的。”
诺伊斯没有太过强求,但转身就暗搓搓的计划将这件事透露给乔伊斯公爵。
虽然这样做很可能会让贝拉不高兴,但比起这些果然还是贝拉的安危更重要。
想是想好了,但在怎么开口上,诺伊斯还是遇到了点小难题。
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他每次想说的时候就会看到贝拉失望的脸,这还怎么说得出口!
不过很快他就不需要担忧了,因为有人代替他当了这个讨厌的‘告密鬼’。
“不是我干的!是父王!”
一找到机会,诺伊斯就迫不及待的把真相告诉了好不容易又能进宫了的贝拉。
“是他没控制好自己的嘴多叨叨了几句!我绝对没有想过要背叛你!”
诺伊斯殿下摸着良心毫不心虚的说道。
贝拉失笑,“我知道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汗都流下来了。
确认了贝拉没有怀疑上自己,诺伊斯这才偷偷松了口气,换上了抱歉的表情。
“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
“不是你的错。”
贝拉并不在意是谁暴露的她,也没接受诺伊斯的道歉,毕竟说到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她自作自受,虽然她也不后悔就是了。
而且乔伊斯公爵知道了对贝拉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比如哪怕再不希望,他也没办法阻止贝拉参与进来了。
兜兜转转,竟还是回到了原地。
只不过珍妮丝夫人那边还是要瞒着的,她的精神问题已经是老毛病了,在这些年中有过数次要崩溃的趋势,但都好险被控制住了,乔伊斯公爵可不敢在她渐渐好转的时候再刺激她。
这个时候贝拉的替身人偶就派上了用场,在父亲那边过了明路后,贝拉每次出门都会让人偶代替自己留下,做出没有离开的假象。
又过了几天,在春日庆典即将结束的时候,拍卖行那边又出了问题。
看着被人送到公爵府的巨大水箱,贝拉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
是真的疼,离水箱越近痛感就越剧烈,不过贝拉没有表现出来,她的忍耐力很强,等把人全部遣散后,才在眉眼间露出了些许不适。
喝下了舒缓精神的药剂,贝拉几步上前来到了两人高的水箱前,抬起手将掌心贴在了上面。
“别害怕,你已经安全了。”
水箱和水箱里的水都是透明的,大概是才清洗过,这会看着格外清澈,什么都看得到,也什么都看不到。
没有得到回应,贝拉也不恼,继续温声对着‘空无一物’的水箱说。
“你的尾巴是受伤了吗?我这里有治愈药剂,用了很快就会康复的。”
说完,贝拉静静地等了一会,才踩着梯子爬到了水箱顶部,打开上头的窗口,将药瓶丢进了水里。
瓶子没有沉底,也没有漂浮起来,而是在落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了。
其他人看不见,但贝拉却能清楚地看到‘小人鱼’握着药瓶犹豫的模样。
贝拉也不着急,把药瓶扔进去后她就从梯子上下来了,回到原来的位置和‘小人鱼’面对面的站着。
“快喝吧,喝完就会好的。”
‘小人鱼’警惕的看了贝拉一眼,又看看头顶大开的小门,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他趁着贝拉不注意,猛地甩开药瓶迅速往上游去,但失去了全部鳞片的鱼尾在让他痛不欲生的同时还限制了他的活动,尾巴才摇摆了两下,他就凄惨的叫了一声,全身僵硬的沉到了底部。
雪莱的眼中满是憎恨的绝望,尖锐的牙齿紧紧咬住了下唇,任由血丝在水中蔓延开来也没有松开,缓了好一会才等到那疼痛减弱,但依旧难忍得很。
到底是尚且年幼,从被抓住起雪莱就不知道私下里哭过多少次了,尤其在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没办法回家后,这种悲伤就愈发剧烈。
但每次他都会避开人类一个人偷偷地哭,哪怕因为不安分被教训的再厉害,他也没有当着人类的面掉过一滴泪珠子,唯独这一次。
雪莱已经疼到完全没力气转身了,察觉到眼睛的酸涩后,他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强行将自己与外界分离,不听不看,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任由悲伤将自己包围。
再怎么努力也是逃不出去的,可能这就是他的结局吧。
就在他打算彻底放弃的时候,雪莱听到水箱外传来了细碎的动静。
他不知道那个人类少女在做什么,也不打算睁眼去看,反正不管做什么,他只要受着就行了。
看着下方的身影,贝拉微微叹了口气,取出另一瓶治愈药剂,拔开塞子将药水都倒进了水里。
外用不如内服效果好,但现在显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怕一瓶药水治不好雪莱身上的伤,贝拉秉着多多益善的想法又倒了几瓶进去。
察觉到药剂对雪莱的伤有效,自己的头疼也缓和了不少后,贝拉就离开了这个临时被清出来放鱼缸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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