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一行只回来了他们两个,在石潭的心里,樊明野已经是自己人了。他并没有觉得把这事告诉樊明野有什么不妥,一起同患难共生死过了,在石潭心里,这人就已经盖了一个可以信任的戳。
樊明野看着石潭认真的眼神,情绪从自己的深思里抽出来,摇摇头正色道,“就当是没撞见过,再看见那人的时候表情注意点,别让他注意到你。”朱庭手段阴狠,招惹的人不再少数,有个把仇家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朱庭的助理换的勤,但能混到朱庭身边当助理,对面很显然有一两把刷子,跟他们的关系不大,要是朱庭真倒了,对他们来说还是个好事,让他们自己打去呗。
石潭听着樊明野说的,刚开始还跟着点头,但听到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的时候,本来往自己胸口戳的下巴颏,立马顿住,左右摇摇头,很认真的苦着脸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的排异药还捏在朱庭手里,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朱庭倒了,咱们都得跟着一起玩完。
这次樊明野是真的没忍住,直接笑了。
笑的石潭脸黑,板着脸问,又笑什么?平时就一直冷着脸,跟谁欠你钱一样,今天是吃了笑豆吗?
樊明野看着石潭的黑脸想憋住的,结果吗成功,笑的更欢了,把石潭气的,直接跳起来把人按到了水底。
以前可能是灾前的意识残留,觉得就算关系再好,和樊明野这种人也还得气气的,但现在,石潭觉得是人都会惹人生气,尤其是这种平时看着冷嗖嗖板着脸的,效果更佳。
对着樊明野的肚子来了几下,解了气,两个人才重新浮上水面。
石潭很不服气的问,“我说的不对吗?你又不是没看见第一批那群人的惨样,你还敢……”说着说着,石潭就停下转头去看樊明野了,他还真没见过第一批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样,因为在他印象里,樊明野好像是后来的。所以他是不知道没有排异药吃的下场吗?
就在石潭要跟樊明野好好说说这不吃排异药后的惨状的时候,樊明野来了一句,“我就是第一批改造人。”
“浑身烂皮……你说什么?”石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转头问。
“我就是第一批的改造人。”樊明野又重复了一遍。
“樊老头你不要吓唬我。”第一批改造人不是已经全烂完了吗?而且不是说第一批改造人都是朱庭抓来的难民吗?樊公子,您可不要告诉我您这样的像是难民。
“我确实是第一批改造人,当时也跟着一起跑了,只不过没跟着一起回来。”都已经这样了,再差一就是个死了,那会儿他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就没跟着一起回来。
“那你怎么没烂皮?”石潭扒着樊明野的胳膊看了好几遍,除了发现这货皮肤好的不像话外,连颗痣都没找到。
樊明野看石潭忙的厉害,伸手把人拉住说,“那应该不是什么排异反应,像是一种同化的过敏反应,看着像是烂皮,其实只是起了一层红疙瘩。只是比较显眼。”厉害到能把你整个包起来。
“然后熬过去就好了,下水也就不会换不过气了。”而且熬过去以后他发现自己对尾巴的控制力越来越强了,这也是他能从柳树那逃出来的原因。
真的?“那第一批其他的人呢?”都去哪了?
“他们啊!都被朱庭扔进实验室了。”实验结果已经到手了,人还不听话,那就换一批听话的呗。
石潭被樊明野这平淡的语气惊起了一身的汗毛。拍着胳膊白樊明野,“好好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听到人害怕。”
樊明野:……阴阳怪气?
知道了自己可以随时跑,石潭心里挺高兴,也很有眼色的没去问樊明野为什么跑了之后还要再回来,只是在心里打算,自己什么时候跑,要不要带上其他人一起。
也就没再去纠结那人扔的是什么,要是他真能把朱庭干倒,那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爱这边石潭高兴的拉着樊明野说以后要去哪安度晚年的时候,另一边,晋凡也带着人到了临海市。
刚飞过临海市的省道,晋凡就看见了远处那一片巍峨的绿色。
就算听朱庭说过这柳树有三百米高,可亲眼看见了,他还是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立马抓起对讲机喊,“迅速拉升,迅速拉升,迅速拉升。”然后就在他喊话的时候,对面那片绿色动了。
垂在水下的绿枝轻摆,从南到北,直接横扫过来。
尽管晋凡他们的反应动作已经很快了,但那柳枝的速度更快,从那片绿色出现在晋凡眼底,到那绿枝扫到眼前,好像就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只有晋凡在的飞机堪堪避过了柳枝向上拉升成功。
跟在后面的其他几架直升机都被那柳枝扫到了机身。
其中一架直升机的驾驶员立马后飞避了过去,但另外一架却被直接缠住了桨叶。刚开始那直升机上的人还松了口气,以为这柳枝会被桨叶直接切断,可等他们被拽着往柳树那拖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桨叶没有把柳枝搅碎。
机上的战备人员立马去摸身上的弹药箱,都没必要上机枪了,这玩意连桨叶都割不断,机枪打上去估计也就是给挠个痒,直接摸了手榴弹。
可这柳树就有三百米高,这柳枝更长,一看他们扔东西,直接就甩着柳枝开始躲,灵活的上下摆动,加上手榴弹的安全时间,没一个是炸到那柳枝身上的。
直升机被那柳枝拖着,离主干越来越近。
机上的战备人员一边准备着跳机一边打算等被拉到柳树眼前的时候赏它以及爆破弹。
但这柳树真的是成精了,可能是看出他们在憋大招了,拉着他们跑的柳枝一顿,就开始拽着螺旋桨叶拼命上下甩。
一名战备队员没抓住,被从飞机上甩了出去。
还真能甩出东西来啊!那柳树好像惊奇的顿了顿,然后就接着又是一通狂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