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仲没搭理它的抱怨, 转身间手心里瓶子已经消失，“你手里有空间？”曲仲问。
    “你……你说什么？什么空间？”权安澜明知故问，心里瞬间又升起了其他的心思。
    “算了，一会再来！”
    权安澜黑色的眼镜已经滑到鼻翼，让他说话时的神情在曲仲面前变得一览无遗。
    看他神色分明还有另外打算, 曲仲连机会都没给他，伸手在他额间点了个定魂咒后转头。
    “花子，你去打开密道！”
    曲仲先吩咐, 而后转头看向权安澜笑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捆仙锁的作用吗？你想用空间里的东西，先试试能不能拿出来吧！”
    如此笃定的话让权安澜一震，既有心思被人猜透的无力，又隐隐有些不信。
    他心中默念着口诀，身形闪了一闪，人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慢慢试吧！”
    曲仲轻笑，伴随着一声轰隆巨响转身朝已经大开的密室门走去。
    花子才没有耐心找开关，直接在墙上用前爪蹬开了一个大洞，密道里弥漫的煞气顷刻间溢出，很快就在屋子里形成了一片迷雾。
    曲仲看都没看，人已经消失在了密道的转角。
    “竟然还有只神兽！”权安澜失声大叫，被生生定在原地的身体已经由不甘变成了颤抖。
    凤凰暼他一眼，不屑地冷哼：“曲仲真正厉害的伙伴都没来呢！你激动什么？”灵识传动间，鸟喙张开喷出一团团火球，一眨眼功夫就烧干净了屋子里的煞气。
    还不小心……烧到了房间的窗帘。
    “真是麻烦！”凤凰一边埋怨一边上前扑火，活脱脱像只怕被主人责怪的宠物狗，“要是在修□□，本大爷烧一片林子都没人敢管！”
    “你们也是修真界来的？”
    凤凰的话让权安澜眼前一亮，侥幸的小火苗跟着噌噌升起，心中马上打起了另一个主意。
    狼狈扑火的凤凰瞬间被点燃了怒气，转头就朝着权安澜的脑袋啄来。
    “啊……”一声惨叫响彻整栋房子。
    “……”
    曲仲回头瞟了眼屋子的方向，无奈地耸了耸肩头：“凤凰又在作怪！”
    密道拐了好几个弯，曲仲终于看到那间放满书架的屋子以及……地上那个锈迹斑斑有些眼熟的……系统。
    那黑盒子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声响，虽然没有先开口，曲仲也感应到了空气中属于它的电流波动。
    “怎么？你是不打算开口了吗？”
    提起系统，曲仲就恨得牙痒痒，上前踢了一脚后越过它靠近了书架。
    书架上全都是各类修□□的各类功法，有入门级也有复杂的丹药方。
    曲仲还在其中找到不少珍贵的古籍，其中有本仙界异物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想着说不定能在其中找到三彩的来历，曲仲把书收进了空间，至于那些基本法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也统统收归他有。
    空间一出现，系统立马就有了动静，滋滋作响的电流在空气中响起。
    一道断断续续地电音终于响起：“你……你是……任务执行者？”
    “是啊！”
    曲仲边回答，人已经进了里边的炼丹房。
    丹炉倒是不错，就是炼制过引煞丹，味道臭得很，以后都不能再炼制其他丹药。
    “毁了吧，留着免得害人！”
    曲仲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值得拿的东西，折身出去前先对花子交代。
    他前脚刚走，后脚屋子就传来了爆炸声，爆炸掀起的声浪震得系统往墙壁的方向飞了过去。
    直到咚一声撞到墙壁，才又滚落了下来。
    镇定自若地曲仲这下子算知道这个系统为什么锈迹斑斑了，天天被这么踢来踢去，可不就掉漆了！
    “你们的力量好可怕！”系统的电子音震动得更加厉害。
    “你如果老实跟我说清楚你身份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一个失去了服务器的系统，除了自主意识什么用没有，让它留在这里直到能量用完自然消亡也不是不可以。
    “……”
    系统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思考了良久后，提出了一个让曲仲有些意外的请求：“如果我老实说了，你能直接毁了我吗？”
    “毁了你？”
    “是的！”系统确认，又补充道：“最好是彻底消灭掉我的意识，有意识地活着太累了！”
    曲仲点头，弯腰把铁盒子捡起来放到书架上，自己则是坐到了沙发上：“你说来听听看，灭了你倒很简单。”
    “那……那我先谢谢你！”系统先道谢，接着才开口说道：“我是系统001……”
    一个痛苦于拥有了人类意识的系统，因为亲近人类又没法反抗服务器，于是只能选择逃避，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人类手里。
    这个故事可真是转折又转折，也难怪系统最后如此绝望。
    系统有了人类的感情，第一次感受到失去朋友的痛苦，千挑万选后又尝到了背叛的滋味。
    能回头的主神服务器也被毁灭，它连最后能回去的地方都没有了。
    系统的话一说完，曲仲沉默了会，并没有立刻兑现承诺毁灭它，反而是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听你的口气，你想试着做人？”
    没有一丝感情的电子音拖长了声调发出长长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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