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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般人不知道的是,对于根源来说,祂们并非是想睡便能入睡,清醒与否会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
    “森林”当时的计划是,既然力量的混乱冲突会让根源难以维持清醒,那祂索性就在更严重的冲突到来之前,提前沉眠。
    林德·拉斐尔:“‘无貌旅行家’从[蕨林山脉]窃取了一本‘女士’所撰写的书籍,然后学习并改良了[生命复苏]的步骤,能让举行仪式者更轻松地从根源处获得力量。”
    “森林”的力量因此被削弱了一部分,但也成功在获得“命运”的权柄之前进入到沉睡的状态当中,缓和了得到新权柄带来的冲击,避免自己因为概念混乱而陨落。
    宋逐云知道“无貌旅行家”还有点残存意识,不过在了解到“森林意志”都做过什么安排之后,觉得对方还是早点安息会比较快乐……
    刚出新手村就向世界boss发起冲锋,不愧是“胜利之剑”带出来的人才,在送人头上是一把好手。
    不过作为一名天才的仪式师,“无貌旅行家”后期自然察觉到了这一点。
    越是靠近根源,他反倒越是被“镜”的力量所排斥,两者间产生了严重的不契合性。
    如果“无貌旅行家”选择违抗“‘镜’的树种成为‘生命’的神子”这一未来的话,那么此前所窃取的所有治愈之力,就会化为诅咒,将他的存在于世界线中绞杀。
    林德·拉斐尔轻笑了一声:“‘无貌旅行家’本来以为,他能复制原先的奇迹,第二次骗过命运。”
    但其实连第一次,都是命运的主动放水。
    在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镜”的道路上走到终点后,“无貌旅行家”决心谋求其它的根源之树。
    他当年能成为“胜利之剑”的骑士长,证明他具备“刃”的亲和性。
    而作为在“镜”之一途中近乎抵达根源的存在,他本身的器量当然已经足够进行根源之树的移植工作。
    在命运的推动下,“无貌旅行家”决定谋杀他曾追随过的神明。
    林德·拉斐尔:“……之后就像历史上记录的那样,‘无貌旅行家’成功使得‘胜利之剑’陨落,但在移植根源之树的时候出了意外,因此死亡。”
    “胜利之剑”虽然喜爱纷争之物,但同样也是撑开创造界与物质界的天地之柱之一,祂的陨落意味着西部星域即将重新归于混乱。
    作为当时唯二清醒的根源之树之一,“衡量天秤”及时出手,强行容纳了“刃”的概念,使得相应的根源之树不至于立刻破碎,至于“血肉之瓶”,倒没人指望祂帮忙。
    林德·拉斐尔解释了一下这种判断的原因:“‘血肉之瓶’并非人类,而是一颗自行成长至成熟的根源树种。”
    在“森林意志”之后,有人想要谋求树种,与同伴一起深入物质界与创造界力量交汇之地,他们其实已经得手,却因为利益分割不均而翻脸成仇,最终让没有被怪物击杀的队友们,团灭在自己人手上。
    那颗被遗忘的树种受到怪物之血的浇灌,也受到人类之血的浇灌,最终成长为了非人也非怪物的存在。
    所以冬圣者的代行者在所有根源的追随者中,离职比例都是最高的,了解“血肉之瓶”本质的人都晓得,这位神明对人类既无善念,也无恶念,故而也并不要求代行者保持忠诚。
    塔斯隆特这边允许代行者离职,是尊重当事人的个人意愿,而极冬之宫那边允许代行者离职,是不在意当事人的个人意愿。
    宋逐云觉得,如果世界上存在“爱咋咋地,关我屁事”的根源之树的话,那说不定比“躯壳乃灵魂的血肉之瓶”要更适合冬圣者。
    不过也正因为此,极冬之宫是唯一一个允许离职的代行者重新回归的地方,从其他根源那边离职的代行者,也可以过去就职——这件事情因为冬星那边没有刻意宣传,其他星域又都保持缄默,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林德·拉斐尔:“当时圣堂这边,带回了一些‘镜’的断枝,以及树种。”
    宋逐云点了点头。
    说到这个份上,她当然已经明白,自己显然就是那颗树种。
    因为本身已经成长过一次,宋逐云才需要把那些断枝找回。
    林德·拉斐尔:“只是因为‘无貌旅行家’的缘故,树种被找回时,已经失去了生命力。”
    作为集中了全星域最出色治疗人员的圣堂,他们当时愣是没能把树种给从死亡线上捞回来,最后出手的还是“森林意志”自己——因为“镜”之树种是“生命”的神子是一个尚未发生却已然成立的事实,沉睡的东之贤者被后裔的死亡所触动,亲自起床奶了一波。
    祂为神子注入了自己的根源之血。
    那种强大的生命力通过双方间的联系传递过来,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林德·拉斐尔:“虽然我并不了解全部的情况,但您的天赋应该会跟此事有关。”
    神明之血具备强大的力量,并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那位穿着银灰色袍子的年轻学者沉默一瞬,走上前,拿起了漆黑之冠,放在自己头上。
    在双方相接触的那一刻,空气就立时产生了扭曲,但飞蛾的嗡鸣尚未出现,就被此地强大的神力所抚平。
    ——圣所内弥漫着无处不在的净化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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