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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一 克敌制胜
    刚才欢喜道人走到门口喝酒之时,马天泽一直盯着他,生怕他跑喽,此刻见他回返,当即举刀一摆,“好,咱们继续,你发招罢。”
    欢喜道人却不即动手,先前的森然一笑,忽地转为灿然一笑,“小兄弟,你能有如今的功夫,必然有着惊人的际遇,如此这般几年下去,恐怕老夫我都非你敌手,咱们何必现在非要分个输赢高下?”
    不得不说,这话说的挺有水平。既捧了马天泽,又隐然抬高了他自己,话里话外还带出,此时的马天泽,还不是他的对手之意。
    最后一句亦很巧妙,只说分个输赢高下,并未提及性命相拼等等,显得他自身并无杀意。
    在他二人罢手说话的空当,大壮同另一人走到墙边,拔出铜棍,将那黄羊放了下来。另一人显然是跟黄羊交情颇深,抱着它的尸首暗暗垂泪。
    听了欢喜道人的话,那人蓦地抬头,语带悲愤,“老贼何其大言不惭?你明知非马少侠对手,既知不敌,磕头求饶也就是了,却还在这里夸夸其谈,真不知羞耻。”
    欢喜道人闻言大怒,一个区区筑基妖族,蝼蚁一般的人,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若不是顾忌马天泽,定然让此人死的惨不堪言。
    但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他眼睛微眯,冷冷盯着那人,“你个小辈竟敢如此狂悖,是不是活腻歪了?老夫这就送你上路。”
    岂料那人毫不退让,竟然针锋相对,“哈哈,真是可笑。你见了我们小辈就逞威风,面对马少侠就疲软了。哼,畏强凌弱,欺软怕硬,这便是前辈高人的风范么?”
    这番话言辞犀利,可谓字字诛心,饶是欢喜道人脸皮再厚,此刻也下不来台了。
    只气得他咬牙切齿,怪叫一声“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兔崽子,我这就先宰了你。”一扬手,一道乌光电射而出,直奔那人而去。
    那人就在马天泽身后左方不远,见到欢喜道人射出的暗器,马天泽料想那人肯定躲避不开,当下想都没想,挥刀便冲那枚暗器斩了过去。
    却不知,欢喜道人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刚才和马天泽叙话,以及怒发欲狂、对小辈愤而出手等这些,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分散马天泽的注意力。
    皆因他早有退让逃走之心,也一直在暗中蓄力,寻找机会。
    这会儿一见马天泽出手,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他当即口一张,一道水线激射而出,正是他刚才喝下的美酒。只不过,此时的美酒已化作一片漆黑之色。
    毒酒甫一出口,他双手执着铁牌,先向后仰,随即便猛力前探,借着腰腹之力,将凝聚蓄力多时的全身灵气,尽数灌注铁牌之上,狠命向马天泽掷了过去。这一掷,可说是聚集了他全身劲力,风声大作,威势惊人。
    与此同时,他双足一弹,都不及转身,就这样倒退反弹,瞬息就退出了正厅,展开身法,便要逃走。
    欢喜道人心中早已算定,适才打斗,最后一拼时自身已然受伤,再斗下去,绝对更不是马天泽的对手,这才转化毒酒在先,出手教训小辈在后,实则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自己能顺利逃脱。
    甚至最后大铁牌的奋力一掷,他也没奢望就能伤着马天泽。
    要是这么容易就伤着他,那自己也不用逃走,直接趁他受伤,将其斩杀不是更好?
    此外,他还算定马天泽必定会想法子接住他的毒酒,因为马天泽身后站着不少人,他若自行躲避,那毒酒飞溅过去,甭管是谁,只要沾上一滴,准保要了他的性命。
    果不其然,马天泽当真如他所想那般,先是用刀格开那枚暗器,之所以是格开而不是砍断,是怕暗器断为两截后,上半截其势不衰,飞过去还是可能会伤人。马天泽很谨慎,只用刀背将其拍开。
    至于毒酒,马天泽也的确没躲避,他倒不是担心伤了那些人,那些人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死就死了,无所谓啊。
    可关键是,他刚刚大发神威,吓走高一飞、怒怼沙万里、救下大壮,这又打跑了欢喜道人。这些壮举,还指望着那些人出去宣扬呢。
    要是都死了,那不白费功夫了嘛。
    “想跑?”马天泽眼见酒箭来袭,观其色泽就知道上面蕴含剧毒,脑中一闪,已然想好对策。
    他右手单刀迎向铁牌之时,左手极其迅速的将外衣扯下一抖,灵气到处,外衣陡然张开,将那股酒箭尽数包裹其中。就听嗤嗤声不绝,外衣瞬间已被腐蚀的不成样子,可见毒性之烈。
    这边刚挡住毒酒,那边单刀和铁牌也对上了。一阵嘎嘎吱吱,难听到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铁牌已被他一刀剖成两半。
    只是铁牌速度极快,足以看出上面蕴含的灵气,实是非同小可,被剖开两半后,果真其势未衰。
    马天泽不等两片铁牌乱飞,又是一刀直劈,铁牌在空中断为四截,他足下一点,晃身出了厅外,铁牌这才当啷落地。
    这一系列动作,包括拍打暗器、扯衣兜酒、刀劈铁牌、纵身出厅,当真兔起鹘落,迅捷之极,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众人尚未看清怎么回事,他已然出得厅外。
    欢喜道人前脚刚刚出来,正自腾身而起,方欲逃跑之际,马天泽后脚就跟了出来。
    “你跑的了吗?”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十丈,马天泽右臂一振,单刀暴射出手,疾若流星般袭向欢喜道人背心。
    同时右足一蹬,灵气自脚底涌泉穴狂泄而出,竟然发出一声爆响,再看他身子,已然如一只穿云箭般,瞬息闪至空中。
    欢喜道人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追了上来,察觉身后风声猛恶,知他单刀来袭,心中竟有些微乱。
    但他毕竟身属金丹高手,纵横江湖数百年,经历过的战斗不下千千万,经验丰富无比。是以单刀虽快,还不足以伤了他。
    关键时刻,他双臂一张一展,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个小弯,堪堪让过单刀,也不过就是耽误了瞬息时间罢了。
    “好……唉……”此时厅内众人,已然全数出来观战,眼见欢喜道人身处空中,避无可避,这一刀决计无法避过,不由轰然叫好。谁知最后还是被他躲了过去,惋惜之下,大伙儿又是一声长叹。
    欢喜道人这刚逃过一劫,岂料马天泽身法快极,青影闪过,利用那瞬息时间,已让他追上了一半多的距离,此时距欢喜道人已不足五丈。
    “留下罢。”身在半空,马天泽深吸一口气,疾催灵气,骤然压缩,右掌一起,竟然以掌做刀,刷的一掌劈出,灵气疾吐而至,犹如一道无形的兵刃般,重重击在欢喜道人的后心之上。
    这一手,便是马天泽在和象老大还有曲三相识之初,自地下激发象鼻杵时,悟出的法门。
    当时他就琢磨,如果这一手练成了,那威力绝对相当惊人,什么火焰刀,什么弹指神通啥的,都得统统靠边站。
    因此自离开涂山后,这一路上,马天泽一直勤练不辍,不停的揣摩。主要是琢磨如何以意御之,如何快速压缩灵气,如何极速暴吐而出等等。
    练过数百遍上千遍后,如今已是熟极而流,不须作势蓄力,只要心念一起,便可意到气到,克敌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