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山谷,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居中的一棵茶树,亭亭如华盖,极高极大,钟灵秀美,奇巧雄壮。
马天泽心道“看来这便是小清口中的,那棵大禹亲手所种的茶树了,果然够高大,够气派。每年采下来的茶叶,炒干之后真得有一二十斤哈……”
“只是,真没想到茶树居然能长的这么高大,莫不是转基因的?要不就是此间的天地灵气,较之别处更为精纯浑厚……”
念及于此,他左手捏决一试,果然玄黄之气滚滚涌向丹田,比平时浓郁好多。
看来若能在此地长期修炼,进境当可较平时,快上数倍不止。
再往旁边看去,东方乙木之位,建有一排宅院,造型古朴简约,且透着一股沧桑厚重的味道。估计建成的时日,已经非常久远。
不是,盖房子不都是坐北朝南吗?这咋给盖到东边去了?
马天泽摇摇头,看来狐族和人族的习惯不一样,弄不好人家有自己的说法。
再看其余各处,却无有房屋,尽是原生态的样子,均未有过人为刻意修剪栽种的痕迹。
想来如此这般,更适合涂山狐族居住修炼吧。
进了宅院,就看到白至灵已在正厅门口相候,正自微笑着看向诸人。
“娘亲……”白小清看到娘亲,心情激荡之下,连礼数都忽略了。足尖一点,扑上前去,抱住白至灵便放声大哭。
白无是与白无非也急忙上前,敛衽施礼,见过族长。
白至灵轻拍白小清的后背,柔声安慰“你们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后抬眼望向马天泽,“天泽别来无恙乎……程璎呢?怎地没跟你一起?”
马天泽急忙上前抱拳行礼,恭谨回道“晚辈见过族长,族长可安好?族内一切安好?程璎之事一言难尽,待会儿向族长详细禀告。”
言罢,他目光炯炯的打量着白至灵,眼神中颇有审视之意。
“天泽好眼光,看出我曾身受重伤了是吧?”白至灵微微一笑,“不过现下已然没事了呵呵,咱们进去叙话吧……”
白小清听闻娘亲曾身受重伤,立刻急切问道“娘亲,您怎样了?伤到哪里了?”担忧之下,眼角已然渗出泪珠。
白至灵抬手替她擦去眼泪,怜惜的说道“傻丫头,娘亲早就没事了,否则哪还能站在这里等你们?你们一路赶来,定是又饿又渴,快快进去,咱们边吃边聊……”
诸人进了正厅,茶水和点心随即奉上。
马天泽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当下也不客气,抓心就吃。
一连吃了好几块,满嘴嚼的都是,眼见难以下咽,便随手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将点心送下。
白小清本来还忧心忡忡,待看到马天泽的吃相后,忍不住抿嘴笑道
“天哥,哪有你这样品茶的……这可是先祖亲手种的茶叶啊,你这个喝法有点像,像那什么……嘻嘻……”
“像牛饮是吧?我这不是有点噎得上嘛,平时我是很斯文的好吧?”马天泽讪讪一笑,心里却没怎么在意。
其实他平时品茶,有时候也正儿八经的坐在那里,各种流程走一遍,尽管也不知道流程对不对,出自何方典故,反正基本都是先闻香,后品茗什么的。
但大多时候,却更像现在这样,端起茶杯大口大口的喝,全看心情。
其实他本心里,还是喜欢大口的喝茶。
不就喝个茶嘛,还得那么多讲究,要是都像红楼梦里那般,又是雪水又是露水,杯子还得用什么玉杯啊、点犀乔啊唔的,也太麻烦了。
简直就是啰啰傻了……
“小清,如何可以对天泽这般说话?”白至灵笑着呵斥道。
白小清垂眼,低低的哦了一声。
马天泽却咧嘴笑道“无妨无妨,我和小清妹子亲密无间,不是,是清清白白,也不对,我和小清妹子情投意合,相互之间,说话都很随意的嘿嘿……”
他本想拽个成语呢,结果也没想起个更为贴切的词儿,就随口说了几个。
话一说完,就发现大家看向自己的眼光都怪异,不由得心里也狐疑起来,琢磨着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话。
众人听到马天泽说他和白小清亲密无间,便觉得有些突兀,又听到说清清白白,随后又否认了,这简直就不是突兀,而是有点过火了……
白小清更是大羞低头,脑海中浮现出马天泽抱住自己,并亲自己眼睛的那一幕,又是害羞,又是甜蜜。
白至灵也被马天泽的话有些雷到了,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待看到女儿害羞的样子,有心帮她解围,于是便轻咳两声……
“咳咳,天泽为人行事真诚坦率,不拘一格,连说话用词儿也是这个……那个……咳咳……”
“对了,你们这次出山,都遇到些什么事?快快详细与我道来。”
本意有心化解尴尬,结果说着说着,她也说不下去了。没办法话头一转,问起了他们下山之后的事情。
马天泽闻言,先详细说了下自己和程璎下山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一一道来。
说到后来,就连自己身中五阴娘子暗算,误服奇淫合欢散,最后程璎舍身相救之事,都说了出来。
虽然说的时候有些尴尬,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但毕竟也是说了出来。
此次离山,发生的事情还真不算少,他一直说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收口。
马天泽叙述时,白至灵一直面容沉静的听着,就连听到程璎舍身相救的情节,也未曾有一点变化。
但是白小清,就没她娘亲的这份修为了。
当她听到程璎和马天泽已经做了夫妻之事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坐在旁边更是一言不发,嘴唇紧绷,用力用的嘴唇都有些发白。
马天泽看到白小清如此伤心,心里也很是难受,但是自己当时身中奇毒,若不与程璎那啥,肯定是伤害非常之大,所以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他暗暗盘算着,等找机会和白小清独处的时候,再好好给她解释一下,而且他相信,以白小清的通情达理,肯定会理解他。
不过……现在这会儿,白小清也未必不理解他,但理解归理解,伤心归伤心,谁规定只要理解了,就可以不伤心了?
若是真伤了这小妞儿的心,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些,马天泽也觉得额头一阵阵直想冒汗……
随后,白无非开始讲述她们三人下山之后遇到的所有事情,也是讲的非常详细,每个细节都描绘的清清楚楚。
当说到与天魔宗上清传承人崖松相遇的时候,白至灵目光一闪,却未插言。
直到白无非讲到追寻程璎未果,随后便连同几人一起回山后,白至灵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原来如此……”
马天泽见白至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道“族长可是想起了什么?还有咱们涂山,到底是被谁来攻的?我看少了好些族人,难道咱们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