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联赛的代表永远是各校的作战院,各校的研究院打辅助,湎大研究院背靠第七军区,为云渠服务,自然沦为云渠大学的第二个打辅助的研究院,而相应的,湎大作战院则无辅助研究院。
“哎黎嗣,你们研究院这回争点气啊,明天军区领导来,你们去外面搭飞船坪去。”黎嗣一进云渠的营地,还没站稳脚跟,就听云渠研究院的领队程语这样说。
黎嗣嘴角一拉,当场就杠上了:“又是我们搭,为什么不叫你们自己的研究院去?”
“你什么态度?”程语立刻带着身后几个人站起来了,“这是联赛,服从,懂吗?只有服从!”
“服从个屁!”黎嗣道,“每次领导来就让我们搭飞船坪,你们倒想得美,我们出去受罪,你们在里面拍马屁,让领导给你们额外武器,我们他妈摸都摸不到一下,回来以后灰头土脸,还要被批评没有精气神,我他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黎嗣我警告你不要胡说,”程语眉毛一瞪,“你们是七军的人,现在参加联赛,也等于是我云渠的人,我们这是正常分配,懂么?”
“你们他妈明晃晃欺负人!”黎嗣气炸了,每次比赛他们都因为搭飞船坪而被那些七军领导批评,嫌弃他们不主动见领导,灰头土脸修个飞船坪都要半天。
飞船坪原本要不了那么久的,只是云渠带来的部件每次都是稀碎,故意给他们增加难度,拖延时间,被领导骂。
“谁欺负你们了?”程语是个矮个子,却昂着脖子气势汹汹道,“你搞清楚,你们现在是和云大混,云大自由安排!”
“有你妈安排……”黎嗣还想冲上去,被旁边的盛追云和熊奇林一手一个架住胳膊。
“干什么?”黎嗣正要挣脱,却看到盛追云的眼神往旁边一瞟。
这一瞟,黎嗣也看到了。
是云大作战院的人过来了。
云大作战院的领队付绮丽抱臂过来,盯着黎嗣:“怎么回事?刚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云大让你们搭飞船,是为了效率考虑,怎么,七军经常讲团队合作,你们不懂?”
付绮丽说话平和,但她身边几个作战院的同学已经朝黎嗣他们围上来。
武装威慑力。
黎嗣浑身颤抖,却不再能说得出什么。
湎大只是七军的一棵浮萍,背后没有像云大作战院那样的强有力的依靠。
荒郊野外的赛场上,小小的湎大研究院,斗不过整个云大的人。
黎嗣浑身颤抖,知道自己结局也是这样。
上几次也是这样。
他缄默着。
程语看他低头认怂的样子非常欣慰:“行了黎嗣,别磨蹭了,你耽误大家那么多时间,也得赔罪吧?”
黎嗣抬头,盯着程语,双拳不自觉捏紧。
“去给大家把床铺了,水烧了,没人泡一杯茶,再给地上洒点水。”程语笑着道。
黎嗣盯着他,不动。
“快去啊,”程语见他太阳穴处憋愤得甚至青筋暴起,笑着对付绮丽道,“怎么办绮丽,湎大的这些人又不听我们话了。”
付绮丽只对黎嗣道:“团队服从性,我最后说一次。”
“行了,我们去!”黎嗣还没开口,他身后的队员们却道,“不就铺床倒水嘛,我们去!”
“等等,”程语道,“我们刚说的要求,主要是布置给你们湎大的主力成员的,是不是啊,黎嗣?盛追云?熊奇林?”
黎嗣咬紧牙齿:“你!”
盛追云握住黎嗣的手腕,捏了一下。
黎嗣不再说什么。
湎大的其他人被弄去外面站岗守夜,黎嗣盛追云熊奇林三个,则在营内忙活。
云大的学生们翘二郎腿躺在柔软床铺上,接过黎嗣倒的茶水,又对旁边同校同学笑着说:“哎呀,还是咱们云大学生享福,首大银流都没这待遇!”
“是啊,谁叫咱们有免费仆人。”另几个同学笑着说。
黎嗣一言不发,憋着火气。
*
夜已深,坐在观赛区的老师们都纷纷回去睡觉,只有殷茹还坚持在屏幕前坐着。
“殷老师,别看了,”银流的孙检誉道,“你说你看再多遍有什么用,你学生占这么好的营地就是让人抢的,你看穿了第二天他们也只能被占领,你又不能过去帮忙。”
云渠的凌桃则在另一边对仍然没离开观赛区的李树道:“哎呦,李院长别看啦,咱们都一个军区的,你学生就算这场比赛是给我们云渠打辅助,那也是为第七军区争光啊。”
李树没说话。
孙检誉和凌桃笑着走了。
走之后,李树看着屏幕中,黎嗣他们遇到的问题,叹声气:“要是这阵秦浇在就好了。”
观赛区就剩殷茹和李树两人,殷茹一听这话火了,立刻开骂:“就你,也配?”
李树听到这句话自然不高兴:“殷老师怎么随便骂人。”
殷茹盯着屏幕笑道:“你说错了,我不骂人,我只骂狗。”
李树:??
他有点火:“殷茹,你不必阴阳怪气,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我有什么可说的,”殷茹笑道,“当年顾长官弄研究,你研究院在里面协助,我作战院在外面守卫,这些事我至今历历在目,可是,当年终究是当年了,研究院,也不是当年的研究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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