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宽鹤立在南峻山大殿的琉璃瓦梁上,他冷厉的神色如刀削,南峻掌门的华袍令他冷峻的面庞更加威严肃穆,他像往常一般拢着宽袖袍,袍裾猎猎随风鼓动,仿佛他是树立在高空的南峻旗帜,飘扬中无不透露着神圣与威严。
玄真在此算是前辈级别,他率先发话,冲高高在上的秦宽喝声道:“秦宽,你本是修真界公认的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如今你不仅偷习禁术更烂用禁术祸害苍生,今日,纵使我等命归于此也要将你除之而后快!”
秦宽仰天大笑,笑声在空中震起强烈的无形波动,这股波动震得他们耳鸣眼花,纷纷捂耳闭眼。
强悍震天的杀伐之声居然胜过铠甲人的磅礴气势!
秦宽阴鸷的眼神看下来,蔑视道:“一群蝼蚁,还不自知!替你们感到悲哀,就你们眼下几人能敌我千万铠甲?不自量力!”
“擒贼先擒王,何须劳师动众!”
一声空山玉碎的声音在虚空中传来,紧跟着众人看到秦宽对面飘来一方木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他墨黑的长发迎风飘扬,层叠的白衣袍裾仿佛仙鹤展翅。
轮椅上的江进未依旧玉面无双,清冷淡漠,下面众人惊喜不已,又疑惑天枢仙尊如何需要坐在轮椅上,难不成他的双腿已废?
与秦宽对立在虚空上的江进未并不介怀别人异样的眼神猜测,他只需深知自己的目地——杀秦宽,就已经够了!
秦宽看到江进未依旧飘逸出尘,面如冠玉,陡然间他眼神闪烁一丝欣喜光芒,他语气缓缓道:“师弟,你终于来了,让我好等啊。”
秦宽抬出双臂飞跃至他跟前,依旧使他鹤立之首,他的言语与神色一样诡异,轻佻道:“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休想再逃离我,让你看看师兄替你新建的天下王朝!”
秦宽在眼语中打了一个响指,此时场景里响指清脆悦耳,响在虚空中竟成了硝烟厮杀的开站号令。
千万银色重甲人紧握金刚画戟扑在琵琶骨一行人的后面,瞬间战事磅礴混乱,玄真等多人冲杀在前,面对如海潮般的重甲人,还有拓拔晏野一干强悍之士,正义之士很快被湮灭在人群里,每个人对战无数疯狂强劲敌手,就凭这种排山倒海的压迫感足以轻易取其性命!
萧晨炫年少且修为低,此次不听玄真和谢禹的劝告,硬着头皮跟来了,刚学会不多的粗浅技能在硝烟战场上,唯有豁出性命拼死一搏,可是,眼前面对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个个身怀绝技,岂是他英勇拼命就能抵挡得了!
霍刚僵尸般的脸庞瞪过来,扬手便来了一掌如山金手印,瞬间将玄真谢禹萧晨炫笼罩,玄真扬剑挥出有形剑诀,不计其数的蓝白色通透的剑刃捅向金刚手印。
拓拔晏野的重刀幻龙带着锋芒碾压而至,吕阳明挥剑抵上,瞬间被逼得双脚滑行后退不止,吕复好情急之下喊道:“哥——”
她抬手扔出一个火药黑球,只听“砰”的一声,烟尘朦胧中隐隐绰绰无数的铠甲人,他们似乎不惧火药的烟尘赤鼻灼眼,纷纷已经蜂蛹围攻,吕复好接连掏出法宝武器砸出去,对方倒一批又重振一批,速度如疾风暴雨,吕复好那掏法宝的速度委实慢得不是一点半点,此刻,连带苏云逸三人被团团包围。
苏云逸手里握的玉扇霍然打开,猛力抛出,玉扇前端带着锐利的锋刃撞上琵琶骨的音波,飞速旋转绕回又抵挡了彼岸花的刀锋,在相互猛烈撞击声,浩如星海看得眼花缭乱。
苏云逸对身后的两人道:“他们是人皮傀儡还是馥郁人?”
吕阳明掏出一条丝带将手绑在剑柄上,深沉的眼神盯住近在咫尺的铠甲人,道:“没有香气,应该是人皮傀儡。”
吕复好双手握剑,道:“可是他们变得更狡猾凶悍!”
吕阳明嘴角一边扬起,邪性道:“那我们就杀个痛快!”
三人后背都交给了对方,毫不手软的大开杀戒。
段小楼与其他誓死不从的修真人士在铠甲人和琵琶骨、彼岸花的明暗招式下也杀红了眼,战场对决,各为其主,场面壮观鏖战犹酣。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众人奋力搏杀,鲜血在空气之中飞溅,衣袍、兵刃乃至脸颊到处溅上黑紫、鲜红的血迹。
段小楼的剑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黑红的黏液握在手里还有余温,湿滑黏液使他握不住剑柄,他撕扯一片衣袍将手和剑柄死死缠在一起,嘴里啐出一口混杂尘沫腥味的唾液,粗暴骂道:“去你妈的禁术!老子威震八方靠真才实学!”
虚空上的江进未冷漠无情的看向秦宽暧昧的眼神,低沉问道:“长老和九峰峰主了?你把他们怎么了?”
秦宽的眼神睨向下方的大殿门前,冷冷道:“看在你的份上,没有把九峰峰主做成人皮傀儡,不过我收了他们的神识注入到那些年轻力壮的人皮傀儡身上,所以,你们是自投罗网,我建立的天人一界里每个子民都是超强能人,没有一个附庸蠢货。”
“嗖——”
皓苍剑锋从秦宽腰侧掠过,秦宽垂手两指合拢,遽然从另一侧夹住绕回来杀伐极重的皓苍!
秦宽脸色骤变,愤怒嘲讽道:“你居然也学会偷袭人了!”
江进未看到大殿前痴傻的九位峰主,连三岁孩童都不如,他们都缺了门牙,溜着口水,有坐有立神色痴傻“嘿嘿”笑着,手里不是缠绕着自己的发丝,就是攥着自己的衣袍,啃指舔衣,更有一位峰主脱了鞋袜,玩着脚丫,玩着玩着就啃噬脚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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