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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暖阳,万物复苏。
    乐灵玑却很快被宁静中发出的飞禽啼鸣声,潺潺流水给惊醒。
    发现自己还躺在蓝舟墨怀里,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多了,冲他笑了笑,环顾着四周,脱口而出一句:“暖香客栈的银两白花了。”
    蓝舟墨带着她,给她说着此地情况,一时也没留心她那句话中含义。
    眼前是一个三间破旧的老房子,木材草棚搭建,不讲究的话勉强能住人,屋前一片荒废的院子,清澈见底的小溪流就躺在院子前面,左右前后都有稀疏的清脆竹子。
    蓝舟墨在整理屋子的时候,不知道逍遥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出现的,警觉只要蓝舟墨需要他,他便在哪里出现,这哪像是蓝大公子,但是蓝舟墨对他的亲密和信任也不像下属关系。乐灵玑想着但也不好多问。
    蓝舟墨给乐灵玑找到一张长凳子,她坐在院里晒着暖阳,指尖转动着木笔,整个人透着懒洋洋的意思,望着忙前忙后的两个大男人,突然黑色蝴蝶在她转动的紫毫笔周围不停地转来转去,像是很激动。
    乐灵玑突然想起它来,凑近身子,眨眨眼,这次认真左右仔细端详着它,黑色翅膀下居然有一个微不可察的小人身体,四肢健全但是周身黑压压的,“小家伙,你在我脸上呆了有十多年了吧,这好不容易解脱了,怎么还不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小家伙像是得了命令,黑色烟雾腾起氤氲,幻化出一个少年,他身着一身黑色戎装,黑发高束,模样英挺俊朗,他现身后立马对乐灵玑跪拜,“卫安拜见.....拜见主人。”
    乐灵玑吓得一时不能接受,惊愕的双手撑在凳子两旁,身子往后仰了仰,愣了好一会,个中滋味,踌躇道:“你.......你怎么是男子?”看着眼前与其说是俊朗的少年,还不如说是英气逼人的战将。
    突然多出一个陌生年轻人,蓝舟墨与逍遥陆续走了过来。
    卫安也轻声嘀咕:“主人你现在怎么成了女子,而且还......”依然跪地作揖的卫安悄然抬眸看了一眼乐灵玑,恭敬地没敢说下去。
    蓝舟墨正在修床榻,白底蓝边的衣裳已经有些弄脏,他手中握着修床榻的木锤。跟在身后的逍遥神色冷然,黑色劲装上也沾染尘灰。
    蓝舟墨把木锤递给了逍遥,指尖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走进近乐灵玑挨坐在她旁边,明明两人中间还留有间隙,阳光照耀下的身影却在背后重叠紧紧依偎。
    蓝舟墨双手分别架在膝盖上面,看着跪在地上英气十足的男子,又看了看有点错愕的乐灵玑,回头对卫安语气怪异的质问道:“她这身子,她这容貌,不是女子难不成还能做男子?”
    卫安:“..........”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乐灵玑想着附在自己脸上的它怎么也应该是个小精灵、小姑娘什么的,未曾想他居然是......,哎这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
    被当做符咒附在人的脸上,应当也不自在,他也是受害者。
    乐灵玑缓了缓身子温声道:“你先起来再说。”直到看着他起了身,她才又问道:“我想问你知道是谁将你附在我脸上,这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
    卫安看着乐灵玑笃定道:“卫安变身附在主人脸上只有主人的血方可破解,符咒是江进未也就是主人的师尊施下,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蓝舟墨突然觉得江进未这个名字很耳熟,像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乐灵玑神色并无异常,她轻缓地点了点头。她只是再次确认一下,但是听到师尊的名字,一向冷静自持的她心口还是加快了速度,砰砰砰直跳。
    “都叫主人了,那就快去给你家主人修床去。”蓝舟墨冲卫安挥挥手说道。
    卫安抬眼看了看乐灵玑,轻锁了眉目,欲走还说,“主人,还有一事卫安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你说。”乐灵玑心中明白当初在南峻山师尊将黑蝴蝶附在自己脸上也是为了她能逃离他人的嫌恶,在逼迫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卫安踌躇片刻,才道:“江进未他是南峻山的掌门人,也就是四大门派之首。”
    ——刹时
    乐灵玑脑袋一片空白,神色凝滞,蓝舟墨看着她,心道难怪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许久,她侧头看向蓝舟墨,四目相对。
    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太过震惊,震得乐灵玑在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
    师尊清冷淡漠,博学多识,法力超群。每次乐灵玑在调皮贪玩的时候,就望到师尊站在远远的看着她,眼中毫无波澜,如同谪仙一般守护着她。
    如果说他是几大门派之首的南峻山掌门人,他也是完全能任重致远,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这是真的,那师尊为什么要将她放在鹊山含辛茹苦养大,费尽心思保她周全?为什么不是南峻山了?这次事件他到底有没有参合在其中......?一系列的问题盘旋在乐灵玑脑海里。
    与师尊的记忆有太多太多,盘踞脑海最深的就是不论发生什么事,师尊始终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淡漠,那样冰凉如水一般的眼睛,却依然静静地看着自己,守着自己。
    她还记得九岁那年夏天,天空湛蓝,烈日还未升上头顶,因为符篆没作好被师尊罚去河中抓鱼。
    她双袖挽起,□□着小手臂,双手紧握鱼叉,赤着脚在河水中摸索查看,许久连鱼尾巴也没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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