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玉衍轻轻拂开她的手, 将身形稳住, 淡定道:“得罪个宗门罢了, 这种事啊——我师父有的是经验。”
映红和莫一色:“?”
……
周海为的传送符目的地定在宝渊宗,不过传送距离过远,只能保证把他们传到宗内, 至于具体会传到哪个位置,那就不得而知了。
符咒生效,眼前的景色化为残影,他和覃媵感到身体往下坠了坠,便落到了一处软趴趴的地方。
周海为发现不对,他往屁股下一摸,心里咯噔一声。
这分明是块床垫!
深更半夜,他和师弟赤着胳膊大腿,不知道落到谁床上了。
这要是哪个师姐师妹的床,被乱打死在这里都不冤!
“师兄……”
“嘘,快走。”周海为伸手去拉覃媵,发现联系自己二人的铁铐不见了。
传送的时候应当跟着一起传过来啊……奇了怪。
他无暇思考那么多,周海为在床上摸索,摸上了一宽大的手背,很明显,这不是师弟的手。
周海为慌乱地正欲缩手,对方一把反握住了他。
付始悟将人抓着,另一手并拢二指,弹出几团火花,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屋内一亮,付始悟看清床上的两人,杀气从眼中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疑惑。
“周海为?覃媵?”
“宗、宗主……”
周海为当场自闭。
这不比落在师姐师妹床上好到哪里去啊!
三人大眼瞪小眼,付始悟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二人,一个是前途光明的新晋内门弟子,一个是讨人喜欢的新弟子。
付始悟:“……”
周海为:“……”
覃媵:“……”
草,说话啊,不说话也太尴尬了!
付始悟拢了拢薄被,身为宗主,有必要率先打破僵局。
他硬着头皮开口道:“呃,你们这……半夜来找我,是修炼上遇到了什么瓶颈吗?”
周海为和覃媵:“……”
您看他们这样像是来请教问题的吗?
不过宗主真是给足了台阶让他们下,太令人动容了。
“不是这样的,您听我们解释……”周海为把他们的遭遇告诉了付始悟。
付始悟认真听完,长舒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都……那你俩衣服呢?”
“被、被扒走了。”
“……没吃别的亏吧?”
“没有没有没有!多谢宗主关心!”
“那就好……”付始悟放心了,他冲周海为点点头:“生死无常,防备着些,没错,左右丢了些身外之物罢了,总归活着回来了,这就是好事,你俩明日去仇洺那里登记,再领一套常服便是。”
一听“仇洺”,覃媵脸色一苦,干巴巴地说道:“宗主,其实……不止衣服丢了。”
付始悟不以为然:“还丢了什么?”
覃媵咽下口水,声音越来越小:“我把法器丢了……”
一个新弟子的法器而已,付始悟正欲说“这有什么”,覃媵就补上了一句:“……咱们大半个宝渊宗的法器。”
付始悟:“………………???!”
……
第二日,昏迷的船夫们陆续醒来,见客船里被开了好几个窟窿,他们恍惚了几秒,当时就要再度晕倒。
莫一色和映红及时把人扶住了,又赔上一笔钱,才把船夫们安抚下来。
屋子坏了,船还能行进,船夫们开着破船,打算到下一个渡口修理。
三人一猫进到间幸免于难的屋子,映红一边收起钱袋,一边对莫一色道:“钱我先替你垫付了,回头记得还我。”
虽然昨晚有两个宝渊宗的夜闯客船,唯一被他们破坏的却只有玉衍的几本图画书罢了。
倒是莫一色,抡起锤子把四间客房打通成了一间。
莫一色郝然:“我这不是图快吗?”
“他们在后面追你也挺快的。”不管怎么说,玉衍先把莫一色的锤子收了回去,然后问他:“你原先擅长使什么法器?”
莫一色答:“一直是使刀的。”
莫家以使刀为主,子孙后代自学步起便练刀。
“那你换这个使着。”玉衍取出一把赤红色的圆刀,正要递给莫一色,突然又收回手。
莫一色:“?”
“等一下。”玉衍反复打量手中的刀,又取出昨晚覃媵用的永寂灯、金蚕索等物,眉头逐渐皱起。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映红和莫一色不由地跟着紧张起来。
玉衍说了句“稍等”,在永寂灯表面摸了一圈,又从灯的底座开始往上抠。
抠到一半,玉衍的手在灯柱中间停住了,她在同一个地方抠了许久,又拿出四柳刺,开始死命地在上面刮擦。
映红和莫一色:“???”
只听“嘶拉”一声,玉衍像是从灯柱上撕了张空气下来,她又把空气掐住往两旁一撕,手上渐渐凝聚出两半符纸。
“???”莫一色懵了,“这什么?”
玉衍不说话,从怀里把永寂灯拿起。
看着焕然一新的永寂灯,感受到它散发出的灵气波动,映红和莫一色眼睛逐渐睁大。
“这这这,这是……玄阶多少品?四品?三品?”
看成色也差不多,不过在玉衍从上面撕下符咒前,这灯看上去分明是件刚刚玄阶九品上下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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