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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昭仪费心了。”许是在这样的场合,不想展现对段晨岫太过于不同,萧洛隽只是淡淡地夸赞一声,同旁的妃嫔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敷衍。
    “瞧瞧瞧瞧,孕中还这般费心思,多让哀家操心。”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其余的妃嫔送上来的礼物,太后也不过是远远瞧着两眼,不过段晨岫送来的这个双面绣,却是让人拿到了眼前,细细地看着。明明是见多识广的太后,还是非常惊讶这里头的巧思,赞叹了起来。
    这份心思,是将其余的妃嫔都比过了。
    言下之意,是说段晨岫的这份礼物才是真的好,其余的人啊,都不过是送些能用金银买来的外物。她虽然赞叹声好,但到底是觉得稀松平常。
    太后这话一出,邵贵妃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
    聆音倒是神色淡然,毕竟这事情,段晨岫有她的巧思是她的事,就算她知道段晨岫这样会出风头,也不会浪费时间做这样的事情的。
    因为不值得,也没有必要。
    聆音顶着华冠穿着凤袍,又是在需要提心迎合众人保持仪态的寿宴,故而宴会刚刚进行到一半,便觉得有些疲乏。只不过这种场合提早离席,尤其是在献宝的时候,到底是有几分恃宠而骄,她还是按捺住了。
    她目光往段晨岫的方向看了过去,段晨岫的月份比她还足些,此刻的神情已经露出了疲惫,三番四次地同站在她背后的侍女交谈,显然也是在忍耐强撑着。
    聆音微微一笑。
    第13章 太后圣诞
    时间晃到了太后寿宴这日。太后的寿辰由邵贵妃一手操办,正巧邵贵妃身边有一陪嫁宫女在进宫之前,帮忙操办过泰王府中的大小事务,又有宫中资历老的嬷嬷从旁指点,倒也游刃有余,秩序井然,没出差错。邵贵妃那日早早就起来打扮妥当,张罗着寿宴的一切事宜。因为先前受了挫,又是在这种同外朝有交流机会的寿宴上,她的打扮比起从前的张扬多了数分的保守,多了几分高位妃嫔的端庄典雅。怡妃亦早早到场,穿着水蓝色的绣玉兰长裙,对邵贵妃微微一笑,便落座,淡定地饮茶。段晨岫则是由两个宫女搀扶而来。她一手撑着腰,肚子鼓胀如球,每踏一步,都谨小慎微,脸上始终挂着温婉的笑,落座后一直沉默。这回的寿宴,宫中的妃嫔齐聚一堂。连被贬为彩女的王氏也坐在微座,只不过到底是被卷入了谋害皇嗣的事件中,此刻娇美的容颜中也染上了清愁,身体微微有些瑟缩,像是惧怕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场合了。寿宴即将开始,连太后都已经到场,邵贵妃的目光往还空着的凤座上一掠……心里忍不住开始揣测,皇后还没来,是不会来?还是有意要给她下面子?邵贵妃正想着,就看到帝后相携而来。聆音穿着象征皇后地位和尊荣的锦绣凤袍,金黄色的长裙曳地,裙上用金银丝线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旁边绕着千叶梧桐,华丽不可言。她挽着穿明黄色龙袍的萧洛隽的胳膊,眉眼带笑,自带了一种尊贵。宫灯的柔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气质奢华。她步履轻缓,像是每一步都经过严格的丈量。她丝毫没有被旁边帝王的气场压制住,反而让远观的人看着,只想到了几个字:珠联璧合,熠熠生辉。聆音落座,迎着众人的打量,目光淡然,间或转头同皇帝交谈几句。那语态亲昵,仿佛帝后之间从来就没有过隔阂。今日许是知道自她退居凤兮宫后第一次出现的公开场合,并且也要面见群臣,萧洛隽非常给她面子。虽然他们只不过是在路上的时候正巧遇见,不过据她的推测,萧洛隽应该是刻意在她必经之路等她的。她那时候看到在宫灯之下,面如冠玉的萧洛隽,朝着她伸手的时候,聆音脸上的笑容如同盛开的牡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而此刻,她目光扫过全场,在众臣间看到了精神矍铄的崇安侯。她有孕,她的娘家亦是与有荣焉。崇安侯正同几位老臣交谈着,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脸上笑容就没有断过。难得见到孙女一面,虽然只是遥遥相望,崇安侯的余光一直是放在她这边的。她刚刚把目光投放过去,崇安侯的目光就同她撞了个正着。聆音的心里一暖,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安好,让他放心。聆音心里微微有些怅惘,如今这样的场合,这种身份地位,到底是君臣有别,同自己的亲人,也只能是相望相思不相亲。纵身处高位,却一入宫门深似海。她的目光轻轻朝着丞相叶风身上轻轻一掠,不过仅是这么一下,就同叶风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无视他的目光。邵贵妃的父亲泰王也列席其中,还是比较高的席位。他穿着王服,眉目硬朗,倒是有几分五大三粗的感觉。也不知道泰王妃是怎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才能够生出邵贵妃和邵姜白这样的绝色美人。循旧例,歌舞、贺词、献礼这几个环节是必需的。聆音在寿宴上,沉默寡言,脸上挂着进退有度的笑容。风头就让邵贵妃同后宫其余的人一起出吧,至于皇后的地位,她刚刚与萧洛隽一同相携进殿,也不必担心这些虚名。这一点儿,同萧洛隽倒是颇为一致。萧洛隽的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因为是寿宴,一切依凭太后的心意而定。太后说话的时候,他才会附和几句,也不喧宾夺主。再往后,便是献礼。聆音送的那一株碧海珊瑚树点缀了夜明珠,看起来如同宝树流光,于暗夜中让人眼前一亮。聆音站了起来,笑道:“愿太后松龄长岁月,万寿无疆!”太后亦笑道:“皇后啊,这一胎好好养着,便是最好的寿礼,不必送这般贵重的礼物。”聆音娇怯地半垂着头:“母后的寿宴,臣妾自当聊表心意。”有了这样的一个开场,其余妃嫔各显神通,不过大多数都是中规中矩。邵贵妃送的是一幅书画,乃是前朝名家谢亭所绘。谢亭存世的书画寥寥无几,邵贵妃的这幅书画,是当年谢亭为当时的太后提笔所绘,在那时便已经价值千金。难能可贵的是,那位太后乃是福寿双全之人,寓意非凡。更何况,泰王乃是后起之秀,成为一方豪强的时日尚浅,并不能比拟世家贵阀的底蕴。邵贵妃能送上这样的一份礼物,算是挖空心思了。岳太后也是书香门阀出身的女子,看到这幅书画,含笑道:“前朝谢亭的作品。他的作品几乎绝迹了,没想到还能看到真迹,贵妃费心了。哀家看着,很是欢喜。”这算是对了太后的胃口了,邵贵妃面露喜色。别出心裁的是段晨岫,她送的是自己绣的双面绣。她的绣功一流,且用料贵重,绣品价值不菲,最难得是在孕中还能有这样的心思,显然心里是十分念着太后的。太后见到那双面绣,笑骂了她一通,但那神色却是非常愉悦的,道:“不用这般费心了,你们一个两个的,总是让哀家操心。你们这些人,也不拦着姝昭仪一点儿。”“回禀娘娘,不关他们的事情,是臣妾想这样做。”段晨岫轻声细语地回着。“姝昭仪费心了。”许是在这样的场合,不想展现对段晨岫太过于不同,萧洛隽只是淡淡地夸赞一声,同旁的妃嫔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敷衍。“瞧瞧瞧瞧,孕中还这般费心思,多让哀家操心。”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其余的妃嫔送上来的礼物,太后也不过是远远瞧着两眼,不过段晨岫送来的这个双面绣,却是让人拿到了眼前,细细地看着。明明是见多识广的太后,还是非常惊讶这里头的巧思,赞叹了起来。这份心思,是将其余的妃嫔都比过了。言下之意,是说段晨岫的这份礼物才是真的好,其余的人啊,都不过是送些能用金银买来的外物。她虽然赞叹声好,但到底是觉得稀松平常。太后这话一出,邵贵妃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一下。聆音倒是神色淡然,毕竟这事情,段晨岫有她的巧思是她的事,就算她知道段晨岫这样会出风头,也不会浪费时间做这样的事情的。因为不值得,也没有必要。聆音顶着华冠穿着凤袍,又是在需要提心迎合众人保持仪态的寿宴,故而宴会刚刚进行到一半,便觉得有些疲乏。只不过这种场合提早离席,尤其是在献宝的时候,到底是有几分恃宠而骄,她还是按捺住了。她目光往段晨岫的方向看了过去,段晨岫的月份比她还足些,此刻的神情已经露出了疲惫,三番四次地同站在她背后的侍女交谈,显然也是在忍耐强撑着。聆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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