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颠倒倒行万里,踉踉跄跄越千山……”
行空就像是在发酒疯,面对着他的拳脚,妙水虽然依然从容,但春秋惊蛰确实已经失效了。
“喂!你打就打,念什么歪诗啊!发酒疯了啊!”
萧靖突然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让我想想,这好像是个段子,对了!”
然后萧靖摆出一脸严肃的神色:“滚出去,你没有资格念他的诗!”
“谁的诗?”
“苟……”
唐兰突然跳起来一巴掌拍在萧靖脑袋上:“够够够,苟你个头啊,一千年前的老段子,还拿出来说,烦不烦!”
萧靖抱头鼠窜:“女侠我错了我错了。”
……
最终,行空还是赢了妙水。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所有人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魔教教主,她似乎完全不在乎五位嫡传被击败,还是端坐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萧靖干咳一声:“对付邪魔外道不用讲江湖道义,我们一起上!”
“没人说要讲江湖道义好吗,”行空叹了口气,“只是我怕一起上没用啊。”
“啥,她还有范围攻击?”
“怎么没有?内到顶加掌法是度空,一打一条线,再加上暗器手法,一扫一片。”
“车轮战?没时间啊。”
“还是一起上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外围的魔教分坛根本不用我们出手啊。”
“可是锦衣卫不见得想让我们活下来,”叶朗笑笑,“到时候我们和魔教都死了,锦衣卫告诉别人,我们同归于尽,没人能说什么。”
“哇,太坑了吧,感觉被人阴了啊。”
“没事,反正我们也要隐逸了。”
行空向前踏出了一步。
“一起上吧。”
就在这时,魔教教主突然站了起来,她转身面对着几人,大笑起来。
“你们一起上吧!”
那声音如同狂风雷霆,在天地之间回荡。
“她在和谁说话?”
叶朗转过身。
另一个巨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尔等叛逆,不知忠义,今日就是死期,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天命难违!”
行空几个人面面相觑:“那是个太监?”
“东厂厂公,没想到锦衣卫动作这么快。”
“这不对啊,魔教总坛就在这里,多少年了谁都知道,也没见锦衣卫干什么,怎么这次就这么快直接来了?”
“我估计正道五大派被当做炮灰赶到前面了。”
行空和萧靖无奈地笑笑:“这次算是坑了师父他们……”
“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准备好抢人头,不然最后我们拼死拼活,江湖传说里一笔带过。”
“不好搞啊……”
林萍叹了口气。
“锦衣卫四大高手也来了。”
甚至还有一支军队。
狼烟冲天,旌旗如云,人如虎,马如龙,蹄声如雷。
在那支军队的最前面,是从属于东厂的锦衣卫,飞鱼服锦绣华彩,气焰冲天。
那是天子亲兵,锦衣卫内卫。
而在所有人最前面,一杆大旗下面,是东厂厂公刘国忠。
那是个面白无须,高大却瘦削的宦官,头发已经全白,脸上却如同中年。
没有人会认错,因为刘国忠身上气焰冲天,那已经不是什么内力抵达极限的迹象,而是远远胜过。
朝廷高手不会隐逸,没人知道刘国忠的内力修为到底有多高,所有人只知道,他是天下第一。
那支军队轰鸣着冲到了堡垒之中,毫不停留,越过曲折道路,来到了校场之上。
然后在片刻之间,这支军队安静下来。
“魔教匪首南宫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如果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在圣上面前求情,只诛首恶,不论胁从。”
刘国忠的语气十分严肃。
“好不太监啊,那个老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将军。”
萧靖笑笑:“我们好像被无视了啊。”
“拜托人家东厂厂公加天下第一,还带着大军,飞龙骑脸了都,是看不见你啊。”
“我好想砍了那个老头怎么办,明显他比那位魔教教主更像大boss啊。”
行空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发现,其实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行,正派与锦衣卫的立场是一致的,除非你们准备坑师父坑到死,否则我们对刘国忠出手,锦衣卫的大军就会对正派出手,他们甚至期待我们这么做。”
“所以我们不但不能对他出手,甚至连一点不恭敬的样子都不能有,到他那个位置,为了找借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段对话是几人以传音入密完成的。
“好不爽啊。”
“那就抢人头。”
“你确定?”
“本来魔教教主的对手就是我们。”叶朗的内力修为在几个人里面是最差的,甚至还比不上唐兰,所以她说话很慢,“而刘国忠当然希望江湖中第一高手的人头落到他手里,这是唯一的……可行的报复方式。”
“选别的就任务失败,懂,游戏嘛。”
然后萧靖笑着转过身,面对着魔教教主南宫鸿:“魔教妖人受死吧!”
行空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南宫鸿和刘国忠一起转身看了一眼那几个大叫着冲上来的正派弟子。
东厂厂公的脸上明显地闪过了一丝别扭。
他被摆了一道。
至于南宫鸿,她脸上只有从容的微笑。
刘国忠知道,魔教教主有后手,她仍然相信自己可以绝处逢生。
只不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枉然。
没有任何人能比刘国忠更清楚他拥有的力量有多么恐怖,就算是东厂厂公自己,也会在噩梦中对着自己恐惧地尖叫。
刘国忠放慢了脚步。
就让这些愚蠢的江湖人自相残杀吧,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天才和这个江湖的掌控者。
没必要让他们明白真相,固执是愚蠢的固有属性。
然后就在所有人面前,南宫鸿大笑起来。
那声音如同龙吟风啸,直冲天际。
“皇帝要我死,正道要我死,到底是谁要我死?你们说我邪派,还说我魔教,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天下事不过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