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窗户外面。动静闹得挺大。也不知怎么的,我妈居然跑出来救我,结果两人一块儿溺水。”说到这里,亚历山大耸了耸肩膀,“game over咯”
“然后你就到炼狱来了?”宋隐追问,“那你妈呢?”
“不,那一次我和我妈都被救了回来。可是他们说我疯了,在精神病院里头被关了好几年。至于来到炼狱,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天哪……”
宋隐又一次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过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名“前精神病人”;但转念一想,他又的确能理解亚历山大在极端状况下的错乱。
这时只听亚历山大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叹息:“那……你现在还觉得,当初他俩结婚、把我给生了下来,对我而言是一种好事吗?”
的确,如果这种时候还闭着眼睛说“这是好事”,未免也太过不够真诚了。但是否定了这件事的意义,也就相当于否定了亚历山大的存在,宋隐同样不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命’罢。”
他不得不用连自己都默默唾弃的俗套话语来逃避核心的问题:“或许冥冥之中,注定了人间的生活并不适合你,而你应该在炼狱里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人各有命吗?”亚历山大咀嚼着这四个字,撇了撇一侧的嘴角,“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很想认识认识那个安排给我这种命运的大人物呢。”
说到这里,他玩够了手里的咖啡杯,又扭头去看身后的大窗。
宋隐也顺着他的视线向外望去,窗外的海面时不时地被旋转的灯光所照亮,那些被风吹起的浪涛反shè出点点银光,就像是传说中海怪的脊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宏大和恐怖感。
亚历山大忽然又开口了:“你知道吗?一个正常人被关进精神病院里面是什么感觉。”
“……绝望、无奈、百口莫辩?”宋隐认真地想了一想,“无论自己再怎么解释,别人都不相信你是正常人?”
“那的确是个问题,但不算最严重的问题。”
亚历山大脸上那一成不变的微笑,悄然消失。
“对我来说,精神病院最糟糕的事,是被控制。正常人可以愤怒而我不能,正常人可以狂喜而我不能,正常人可以做不正常的事,而我不能……拘束衣、yào片针剂、病房禁闭室、医生护士——他们把我囚禁在其中,剥夺了我的自由行动,控制我的自由意志。即便是在熄灯之后,无月的深夜,每时每刻都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从我的外表…一直看进我的心灵里面去。”
说到这里,他却又笑了起来:“还好,那种日子也没过几年。差不多也就是我的同龄人离开家上大学的时候吧,我就到了炼狱,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