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征南将清脆甜美的果肉咽下,这才重新开口:“我十六岁那年来到炼狱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你爸妈的朋友了。但他并不属于郁孤台,也没有加入任何战队。你爸的人缘一直都挺不错,在炼狱里结jiāo了一大群三教九流的朋友,而亚历山大自称是这当中最没有用的一个。可事实上,我们都觉得他很聪明……是那种因为太聪明、所以很没用的奇怪人。”
因为太聪明,所以很没用——这句话听上去显然有些矛盾。但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亚历山大本人,宋隐就觉得合情合理。
按照齐征南的回忆,在亚历山大还被称作“紫翠玉”的那段时间里,居然也曾经短暂地被公认为炼狱里“最具前途的非特选执行官”之一。至于寄予厚望的理由非常简单——因为亚历山大只用了极其短暂的一段时间,就结束学习和预备阶段,成为了一名正式的噩梦执行官。
“仅仅只比你这个人形bug慢了几天。”齐征南这样给宋隐建立概念。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几乎就在亚历山大转正的同时,有不少名气响亮的战队向来抛来了橄榄枝,希望他能够加入预备训练队或是次级战队,郁孤台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齐征南又进行补充:“星门事件之前的郁孤台,规模远远要比现在大许多。正式的队员有五六十人,十个不同级别的战斗小组。但几乎全都在星门里殉职了……现在的郁孤台,还远远没有恢复元气。”
“以后一定会的,我的队长大人。”宋隐摸摸他的脑袋,“继续说下去吧。”
尽管得到了许多其他执行官梦寐以求的选择机会,然而亚历山大却并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入队邀请。
他就像一件设计精良的乐器,在弹奏出一串惊艳四座的前奏之后戛然而止,并且拒绝再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不再热衷于执行任何的副本任务,对工分和金钱表现得毫无兴趣,仿佛一夜之间丧失了对于噩梦执行官这个职业的所有兴趣。
然而与消极怠惰的工作态度截然相反的是,亚历山大却开始了他对于炼狱世界的大探索。
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他整天混迹于执行官俱乐部广场上,穿梭在十二生肖大街那些各具特色的店铺和公共建筑里。他似乎很少回到自己的安全屋去,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醒来。他可以和素不相识的人把酒言欢,也可以在人来人往的广场喷泉边放声歌唱。
齐征南甚至还听人说起过,亚历山大探索过所有十二条大街的尽头——不是站在一旁欣赏,而是亲自走进了那些密林、沼泽与湖泊,丝毫无畏惧滚烫的岩浆或是夜晚化作du蛇的花刺。据说最远的一次,他独自跋涉了三天三夜,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