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听说过母亲河、母亲山、母亲海,还没听说过母亲系统呢!母亲系统会随便杀人吗?会随便决定谁该死、谁又可以活?!拜托,要赚人便宜也找个傻点的。”
自觉反抗无望的宋隐开始了自暴自弃的胡言乱语:“有本事就把那块记忆连同我的脑子一起直接挖掉,否则洗脑一次我就跑去用一次死藤水,洗一次就用一次,我不想忘记的东西,没有人能够bi我忘记!”
“你冷静一点。”
尽管已经熟悉自家执行官的疯癫做派,可辅佐官还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é——尽管他的皮下并没有所谓“三叉神经”的东西,但他曾经看见焚风揉过,于是他也试了试,感觉好像还不错。
等到宋隐稍稍安静了一点儿,他才接着把话说完:“……我还没有上报,系统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
宋隐的表情又开始迅速地变化了。
“狗子……咱们别上报好不好?”
他一把抓住了辅佐官的衣角,轻轻地摇晃着:“你放心,我一点也不痛苦,一点也不纠结。这段记忆对我来说,是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珍宝。你不要让系统再把它夺走了好不好?不要让我再盯着那扇打不开的门发呆了,好不好?”
他的话让辅佐官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状态。
“……”
非人类一直用手重重揉捏着自己的太阳xué。这个普通人类用于表达苦恼的动作,被二狗表现得如同一休哥在开动脑筋。
宋隐默默地看了十多秒钟,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站起来主动帮二狗揉了两圈,还顺带帮他捏了捏肩、敲了敲背。
送温暖服务进行了差不多两分钟,二狗终于又开口说话了。
“我是系统创造出的人工智能,我不应该违背系统的原则。如果我执意撒谎,预设在我体内的‘内疚程序’就会启动,对我进行惩罚。而为了隐瞒‘内疚程序’已经被激活这件事,我将无法再与阿克夏系统毫无保留地沟通。而这将会降低我作为辅佐官的工作效率。”
仔细想想,二狗的这番话翻译chéng rén话,大概就是“如果我撒谎,我会遭到良心的谴责。我受到谴责就会无心工作”——换成随便哪个人类来说,宋隐都会觉得是消极怠工还故意找借口,而且找得特别烂。
但二狗却不一样。二狗是一个比人类更真诚、更正直的存在,就像敦煌壁画上的九色鹿。通过剥削正直的生物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任何一个尚有良知的人都会于心不忍。
“对不起啊……”
宋隐忽然有了一种亲手在白纸上涂抹墨迹的罪恶感,但是他却不能做出让步。
就像他父亲在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里所说的,“无论怎么选,都会辜负一些人;无论辜负谁,都会面对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