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还没办法向我坦诚心底的秘密,可他已经愿意为了我而赌上他的xing命,而我也愿意为他做同样的事!这难道不是爱?这难道不是比‘平日里腻腻歪歪、大难临头各奔东西’更加可贵的感情?!”
说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咬着牙,不顾一切地奔跑起来。
或许是没料到宋隐的意志如此坚定,破烂兔子接连后退了几步,似乎是想要中断这场毫无收获的谈话。
但它并没能够重新隐没进入黑暗中——在此之前,宋隐就在它面前腾空而起,整个人化作一团蓝紫色的蝴蝶,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
破烂兔子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里映入了蓝紫色的光芒。
“好美的花啊。我究竟在哪里见过这样的花呢……”
然而下一秒钟,它的两只长耳朵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捏住了。
“这不是你的小花花,而是我的愤怒。”
宋隐周身的蓝紫色蝴蝶还没有完全散去。他单手揪着破烂兔子的耳朵将它提起,与它纽扣做的红色眼睛紧紧对视。
“你说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爱。那我倒要问问你——为了给那些被欺辱、被杀害的兄弟和朋友复仇,你不惜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你对他们的这种情感,又应该叫做什么?!控制yu吗?占有yu吗?可控制什么、占有什么?你明明早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破烂兔子被他攥在手上,千疮百孔、沾满了泥浆的身体随着宋隐手臂的动作而左右摆动着。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它既没有回答、也没有挣扎,简直就像是一只真正的、没有生命的破烂玩偶。
而就在宋隐认真地考虑起应该拿这只破烂兔子怎么办的时候,他终于感觉到手中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好疼啊……我的手和脚明明早就被砍掉了,可是这么多年…我却总觉得它们好像还长在身上……它们每天每夜都疼,疼得好像每隔几个小时就会被重新砍掉一遍……吃yào没有用;看心理医生,更没有用……”
宋隐追问道:“那个心理医生叫什么?对你说了些什么?!”
破烂兔子跟着他的手臂一起摇晃着,目光空空洞洞。
“医生说…说我得了病。她说,有爱的人是不正常的,只有yu望才是正常健康的东西……爱是人和人之间互相束缚的枷锁,而yu望才是不断向上攀爬的阶梯……
“所以,如果我不想继续痛苦,那就应该舍弃对别人、和对我自己的爱……我要找到那些砍掉我的手足的人,然后复仇的yu望会使得我得到平静,喜悦和满足……”
“那么你得到了吗?”宋隐大声地问他:“你得到平静、喜悦和满足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