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覆在了自己身体的上方。
他还是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但可以感觉到下一秒钟,枕头的边缘也被按得凹陷下去,害得他的脑袋也向后仰去,偏向了一边。
现在的这个姿态,其实有点不太舒服——宋隐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找个机会装作酒醒,自救一把。却在这时,他的下巴被一只有点凉的手给捏住了,轻轻板正到了标准的仰天位置。
这又是要做啥——他还来不及展开想象的翅膀,答案就自己怼了上来。
柔韧的、温暖的、湿润的嘴唇。
神经病啊?齐征南居然在用嘴给他渡水喝?!
他现在开始怀疑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齐征南了。
按照他对齐征南的了解,对于喂水这种既不卫生、又没啥效率、还特别容易让人误会的事,齐征南应该是嗤之以鼻的——以前就算是结伴去干旱峡谷徒步,别人喝过一口的矿泉水,他也绝对不会接着饮用。
但是眼下的情况又不太一样,他和齐征南……至少是齐征南的马甲刚刚达成了“恋人关系”。恋人之间做点儿腻腻歪歪的事情,当然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了。
渡过来的矿泉水有点甜、还带着丝丝凉意,宋隐动了动喉咙将它们照单全收。但是刚才的干渴非但没得到半点缓解,反倒好像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宋隐觉得问题出在了齐征南的身上——渡完了所有的yè体之后,他好像还没有“撤退”的打算,反倒得寸进尺地撬开了牙关,继续将同样带着些许酒意的、炙热的气息送入宋隐口中。
宋隐不太清醒的神志忽然变得矛盾起来——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齐征南给熏醉一次;而另一方面,他又像是所有酒徒那样,蠢蠢yu动,渴望着能够得到更多甘美的奖励。
就在这令人苦恼的小小矛盾中,他循着酒的气味探出了舌尖。很快触碰到了一处同样温暖湿润、却并不属于他自己的柔软器官。
对方显然怔忡了一下,却并没有后退。反倒更加热烈地缠住了他的唇舌,紧接着整个人也几乎压了上来。
不管了……事到如今,宋隐的心情反倒彻彻底底地放松了下来。反正迟早都要发生的事。现在借着酒劲儿一步到位,完事了还不用面面相觑地尴尬。
而且第二天醒过来,说不定还能好好玩一玩“我拿你当兄弟,你却借着酒劲睡了我,我要去找你的马甲哭诉”的狗血游戏。
这样想着,宋隐自己都忍不住觉得好笑起来,嘴角一抽一抽的,像只做起了美梦的大猫。
那就“天翻地覆”吧。
作者有话要说: 1文本既生,作者已死——罗兰·巴特。其实我不同意这个观点,起码我是一个死而不僵的老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