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四个字,但他说得很不容易——嗓子干得能喷火,又像是刚刚被砂纸打磨过,发出的声音简直就不是他本人。
宋隐确定自己身旁肯定站着不少于三个人,但却没有任何人做出回应。
又过了大概十秒钟,他忽然感觉到面部正前方似乎有东西正在接近。不安全感促使他本能地扭头躲避,但这显然是徒劳的。
朝着宋隐伸过来的,是一只有点粗糙,却又意外地很温暖的手。
手在他的脸庞上轻轻抚摸了两下,然后收了回去,紧接着宋隐又听见了那个手杖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摸了两把就走了?这又算是几个意思?
宋隐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套路,忽然就听见按着自己的其中一个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了五个字——
“送他俩上路。”
此话一出,被按在稍远处的另外一个执行官已经咿咿啊啊地惊叫了起来。
宋隐此刻的心情也没比他镇定多少。早就已经默默地将这群不按套路出牌的绑匪翻来覆去地骂了几百几千遍。
不过骂归骂,他也没有放弃求生的yu望。
“两位大哥……你们的劲道可真大啊,我的胳膊都快被拧出坑了。求求你们换个地方行不行?人家都快被掐得受不了了啦……”
尽管声音沙哑得像鸭子一样,宋隐还是尽量放软了语气,故意装出一种既懦弱又暧昧的态度。
这当然是有意为之——他倒也不是觉得按住他的这两个男人一定会对同xing感兴趣,而是不管什么取向的人,在面对懦弱和谄媚者的时候,或多或少地都会产生出轻蔑的心态。
轻蔑就会轻敌,轻敌就会出现破绽。有了破绽,说不定就会有可乘之机。
果然,就在宋隐发出第二次发出哀求的时候,站在他右侧的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紧接着稍稍放松了几根手指头。
就是现在!
只见一秒钟前还在使劲儿发姣的宋隐,胳膊用力一甩,首先挣脱了右边的人,紧接着歪头向着左边撞去。
倒也算他运气好,恰好被他撞在了左边那人的下巴磕上,咚的一声,险些两败俱伤。
宋隐觉得自己多少是有点儿脑震dàng了,可他顾不上喘口气,挣扎着爬起来就要逃跑。
这下子新的问题就出来了——戴着眼罩的他什么也看不见,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跑。
如果要拿掉眼罩,就必须要用到双手。可是宋隐的手被反绑在了身后。
要解开手上的铐子就必须用到工具。可是宋隐此刻浑身上下清洁溜溜、一丝不挂。
而且这些还不是全部的问题——就在宋隐试图挣扎着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时,他才愕然地发现,自己的双腿软得就像是用面团捏出来的,几乎使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