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他来选择,那么他宁可死在齐征南的床上,就算拼着一口气也要恶心齐征南最后一下。
尽管他并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这番即兴发挥的心路历程打动在座的其他人。
“太可怜了,那你以后就跟着姐姐我来混吧!”短发美女一把将宋隐搂住,“龙骧那么大,以后都是你的家人,你是我们大家的小猫猫!”
女人明明比他要矮一个头,可宋隐却能够感觉到她强势的魄力。
如果真有这样的姐姐倒也不错……不过直觉告诉宋隐,女人更像是在占他的便宜。
他正这么想着,沙弗莱又笑眯眯地捏着酒杯凑了过来:“大姐头你又喝多了。准备当你小弟的人,从这儿一直排到大门口,你就别跟我抢这一只了。”
刚说到这里,只见前厅那里又快步走来了三个人,正是郁孤台的秘银、鼠兔和真赭。
人群再一次热闹起来,沙弗莱的目光飞快地粘上了秘银,而短发美女也转向了别处。
警报解除,宋隐“呼”地长出一口浊气。可他还没来得及松懈,脊背上又忽然涌起一股寒意。
是谁的小眼睛在背后盯着他?!
保持着头部一动不动的安定姿态,宋隐端着玻璃杯转了小半圈,藉由杯壁的反光观察周遭的情况。
他很快就修正了自己刚才的判断——死盯着他的那双眼睛非但不小,而且还拥有令人嫉妒的欧式双眼皮。
齐征南的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可杯子里的酒却几乎没少。比杯中冰球更加冷冽的,是他此刻的目光。
那是看穿了一切伪装的,赤()luoluo的眼神。
宋隐心中的鼓点一阵比一阵更紧。
这家伙刚才不是根本就没在听吗?而且都伪装成这样了还能被他看出来?
等等,说不定他只是习惯xing地瞪着别人出神?不,齐征南并没有瞪着别人看的习惯……
无论如何,宋隐有点坐不住了。
抱着“能走就走,走不了也别搅合了人家的送别会”的想法,他起身朝亮着“洗手间”标志的通道走去,打算先看看情况,再找机会一溜了之。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动静。就连齐征南也开始跟秘银jiāo谈,似乎并不打算跟踪过来。
……难不成还真是自己神经过敏?
警报解除后的宋隐又生出了一丝侥幸心理。说实话他非常喜欢吧台边的气氛——彼此信任、欢喜的人群,纵然xing格迥异、吵吵嚷嚷却又胜似家人。
如果齐征南没打算撵人的话,或许他还能够再多赖一会儿。
这样想着,宋隐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洗手间。
他放完水、又洗了手,一抬头冷不丁地发现镜子里有个人正死盯着自己。
除了齐征南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