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太子以昭武为年号以示与庆文帝的区别。
*
昭武元年。
春日天朗气清万物复苏,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就像他们的新皇一样青春稚嫩,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又似乎变得虚无缥缈。
“东北总兵来折,辽东女真人突袭边境!”
“浙江布政使来折,南海商船被劫...倭寇尽屠数十村落!”
“粮...赈灾的粮不够了。”
“沈家捐的家财难道还不够?”江半夏揉着眉头:“那可是数百万两白银。”
回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被...抗倭军队截走...发军饷了...”
她双手背负在身后,缓慢踱步:“折子转递户部,钱归户部管,让他们去问户部要。”
“这...”那人还要再说,但被人从旁推开。
已经升司礼监秉笔的焦大满脸喜气的冲了进来:“师兄,干爹出来了!干爹出来了!”
江半夏下意识回头去看,身后是瀚海蓝天,眼前是煌煌巍峨的紫禁城,那春日一碧如洗的长空下站着身形消瘦的曹醇,鬓角处竟隐约冒出几缕银丝,他还那样的年轻,江半夏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宫的样子,突然心生感慨,朝悲暮喜,人生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
她盯着曹醇鬓边的白发笑了起来,温柔的笑意依旧有些凉:“干爹,你老了。”
——大结局——
完结感言
到这里,这本扑街凉到太平洋的书就算完结了,戛然而止,停在最有希望的时刻,半夏的故事远远没有结束,无限的遐想就留给各位读者老爷们啦。
其余的阿曦不忍再写,再写就是悲剧,按照半夏的性格一定会尽心竭力的力挽狂澜,她会成为大铭最耀眼最有权力的人,这就像一个轮回,小皇帝会长大,她也会老去,时间带来的谋杀又开始新一轮的清洗。
十六世纪正是西方开辟新航路的世纪,她或许能通过变革使大铭内部发生一场革\命,让大铭以\新兴资\本\主义国家出现在历史舞台上(这对于刚出现萌芽的时代来说是天方夜谭),才有可能让这艘破船走的更远。
然而,不论如何gai革小农经济带来的致命缺陷使大铭依旧有大量的封\建残余,那么结果显而易见(具体参照某土和某大熊国),扩张和垄断是主题,gai革和资本服务于前者。
大纲曾经写到这里,阿曦也畅想过大航海时代,该是一个怎样奋发的时代,她的远见或许可以使大铭开拓更远的商路,转移朝廷内部矛盾,或许百年之后又是一个新世界。
[夜晚雨后,街道两旁窗明几净,通了气的街灯纷纷亮起,玻璃橱窗里挂着时新的衣裙,洋人蛋糕店与传统糕点店紧临,行人撑着改良后的钢骨伞三三两两的低头交谈,有见宽袍大袖的青年也有混搭西式裙衫的少女,长发与张扬个性的短发并存。
汽油灯下人影交织,夜晚才正真来临,高楼上斗拱飞檐,有的挂着传统的明角灯、有的用的洋人样式的铁艺灯,茶馆修出了沿街雅座,小二上来就问“您是来点茶还是咖啡。”
市井生活井然有序。
人们聊的最多的就是跟着航海队去远行,女人走出家门走进学堂和官场,读书人也不光只想当官,他们更向往进入科研岗位,铅印的报纸上,刊登着最新连载,新\闻批判着某个当\权的\官,人们你一言我一语。]
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但事实上她的变法只可能是失败,时代限制了一切(张太岳的改革也是在他死后被彻底推翻)。
她的尊严、执拗亦或是骄傲,会使她的结局充满戏剧式的悲剧。
[完结心得]
开始构思这本书的时候是19年的春天,真正落笔时就到了冬天,临近春节阿曦呆在广东的某座小岛上,夜晚海风吹得海浪阵阵,烟花时不时的炸响在窗前,斑斓的颜色十分耀眼,就在那个时候敲下这本书的第一个字,半夏的故事缓缓展开,阴谋诡计和冬日的海风总能让我畅想很多。
我试图为半夏洗白,后来渐渐明白,洗白是不可能洗白,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不能要求她像小陆(第一本书女主)一样当个希望所有人都好的‘圣人’,她很真实,像梦境一样真实,坏人嘛,她够格了。
好坏其实很难评定,历史长河中,好人能变坏人,坏人能成好人,时代赋予的评价标准不一样,就像被推倒的林\肯雕像。
最初创作的时候前辈就和我说写书和做人差不多,你要呈现的东西不论是什么,最终都要有救赎,不能只将毁灭呈现给别人看,那样和教唆有什么区别。
写得时候我同样也想了很多,在那个人心惟危的时代,世俗枷锁之下的礼乐崩塌,权利、欲望被无限放大,半夏内心对这一切的渴望恰巧就是时代的缩影,最终不惜一切手段得到的权利并不能使她获得内心的平静,反而更加煎熬,她发现自己忽视了什么。(这里应该是人性的觉醒,但阿曦笔力有限写得不好)
对强者的崇拜,忽视弱者的生存,半夏忽视的恰恰是那些蜷缩在底层的小民,她需要觉醒。
如今又是一个冬天,正好完结。
第三本打算写一个表面高冷其实内心沙雕的女主,还是古代,女主是穿越的,只不过她很惨,别人穿越有锦绣人生,只有她成为了一名刀尖舔血没有姓名堪称跑龙套的暗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