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翻在地的家丁哎呦的叫个不停。
殷平夷咽了一口吐沫,他心里慌了,但还是强作镇定,自己家的家丁都是他爹从镖局请回来的高手,怎么两下还没挨上身就被打翻在地?
这些人,统统都是饭桶!
殷平夷不信邪的抄起木棍,他在手里掂了掂:“小爷我和你拼了!”
“你,也要来试一试?”江半夏让杨一清向后退了退,她将手中的棍子抡起,而后掂在手中:“正巧人还没打趁手,就拿你来练练手。”
“起来!”殷平夷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家丁身上,他想要人多点好壮胆,但一想起江半夏刚才将人捶出鼻血的架势,他就有些怂了。
“小爷我才不怕你!”殷平夷大喊一声:“这里是殷府!”
作为殷府的小少爷,除了他爷爷,他殷平夷就是这殷府的天,在自家地盘难道还会怕这娘不唧唧的小矮子?
自己在心里打了十足的气后,殷平夷又道:“现在劝你们束手就擒,要是等小爷我亲自上手,定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哦?”江半夏大步向殷平夷走来,她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吃不了兜着走?”
殷平夷对上江半夏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上了。
“小...小爷...我...”殷平夷开始感到害怕,他的腿开始发抖。
突然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杀人了!”
而后猛地向后倒退,想要跑出这片竹林。
但江半夏哪里会给他跑出去的机会,一个跃步向前,江半夏揪住殷平夷的衣领直接将他拎了起来,任凭殷平夷怎么挣扎都逃不脱,他的脸色渐渐变成茄紫色。
“还逃吗?”江半夏脸上带笑道:“你这个地方选的真好,外边听不到声音,里面跑出去又费劲。”
江半夏吓唬道:“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
“唔唔唔。”殷平夷拽住衣领死命的挣扎,但他的力量根本没有办法和江半夏抗衡。
“江兄...还是放了他吧。”一旁看呆的杨一清回神劝道:“毕竟这里是殷府,伤了人不好。”
“那就听杨兄的。”江半夏突然松了手,被她拎着的殷平夷直接摔到了地上,他张嘴大喘着粗气,像只缺水的死鱼。
殷平夷见江半夏放了他,他瞅准机会就要往外爬。
这个...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刚才窒息垂死的感觉犹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逃跑?”江半夏一脚踩在殷平夷的背上,她用力一踩,殷平夷直接趴回了地面:“我说过,不要想着逃跑。”
她从后面揪住殷平夷的头发,迫使他抬起脑袋:“道歉,向应宁兄道歉。”
殷平夷平日嚣张惯了,让他道歉这种气他怎么能受得了,况且他又没做错事,是杨一清那小子不给他面子在先,后面又害的他吃了几顿打,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小爷我!”殷平夷梗着脖子,一副任凭你要杀要剐的表情,他死活也不肯服软。
江半夏笑了起来,她当即抽了腰间的佩刀,刀锋一转,刀背对着殷平抽了过去。
刀和棍子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棍子打在身上不吃力,钢刀就不一样,硬能折骨。
“啊!”殷平夷惨叫了两声,他想闪躲,但被江半夏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打人也是有技巧的,既不能把人打死又不能把人打伤,还要让对方感受到难以忍受的疼痛,这是门技术活。
江半夏将自己在诏狱里同前辈们学的方法挨个用到了殷平夷身上,好似在案板上拍猪肉般得心应手。
“饶命!饶命啊!”殷平夷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他刚才心中的豪言壮志全都忘了,鼻涕眼泪的求着饶命。
见殷平夷的惨叫不似作假,一旁躺在地上的家丁装模作样的哎呦声全停了,个个目瞪口呆,哪里见过江半夏这样打人的,揪住人往死里打。
这可是殷阁老家的独苗苗啊!打死了可怎么交代!
那些个家丁也不装了,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前上前与江半夏拼命,实在不靠谱。
于是家丁们脸上堆着讨好的笑道:“这位公子,刚才是我们无状了,小少爷人小不懂事,您再这样打下去,殷阁老那边就真的没办法交代了,都是远来的客人...到时候闹得不好看。”
江半夏收了手,她将殷平夷又拎了起来:“现在肯道歉了吗?”
“肯肯肯!”殷平夷疼的呲牙咧嘴,他张口道:“我道歉。”
地上趴着的殷平夷对着杨一清作揖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心里多有不甘,但也没有办法,他爷爷常教训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他忍了。
“真诚点。”江半夏用刀点了点殷平夷的肩膀:“再大声点。”
“我...我错了!”殷平夷近乎嘶吼的喊出这句话:“对不起!”
杨一清目瞪口呆,他看着地上不停作揖的殷平夷再瞧着江半夏带笑的脸,怎么感觉怎么不可思议。
“记住了,没有下次。”江半夏再次揪住殷平夷的领子,她恶狠狠道:“别耍你那点小聪明,想着回去告诉殷阁老。”
“不...不...不会。”殷平夷强迫自己抿出个讨喜的笑容。
“告诉殷阁老也无妨。”江半夏咧着嘴阴森的笑了起来:“让他上东厂来找我算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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