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起江半夏的注意力,它甚至还用毛绒绒的大脑袋时不时的去拱江半夏的手心。
谢绯酸道:“这只臭猫,不光不让我摸,还咬我。”
一想起被咬了的屁|股,谢绯就觉得憋屈,但他在心里绝不承认自己是被一只畜生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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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府上偏厅,侍女们有条不紊的布了一桌酒菜,时令蔬菜、珍馐层出不穷。
马文瑞脸色青白,青黑的眼袋几乎快要拖到腮边,一身红衣衬的他如鬼魅一般。
与他对面而坐的大皇子拎起酒壶,缓缓将两人面前的酒盅满上。
大皇子端起酒盅道:“你我兄弟俩,自从来了京都以后就再没怎么聚过,今日得了闲,咱们哥俩好好喝一盅。”
“大皇子殿下。”马文瑞没有了往日的热络,他皮笑肉不笑道:“你我都长大了,还是用敬称妥当。”
大皇子闻言叹道:“是呀,你我都长大了,时间过得真快。”
“想起小时候在宿州的日子,我们经常一起翻墙出去玩。”大皇子回忆道:“舅舅知道了,老是骂我们是皮猴。”
“小时候是好。”马文瑞心里冷笑,每次犯了错,阿爹只会惩罚他,但从不会对表哥说个不字。
跪祠堂是他、罚抄是他、顶包替罪的也是他,所有的错都是他一个人扛下来的,能不好?
大皇子再次端起酒杯,他举杯道:“这一杯,我敬你,敬我们小时候。”
“不敢当。”马文瑞将杯子端低,他道:“还是我先敬大皇子殿下。”
马文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银杯被他哐当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大皇子微眯起细长的眼睛,脸上不显,但心里已经十分不高兴,平日里谄媚拍马屁的马文瑞此时完完全全像变了一个人。
一直被捧着的大皇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似乎事情在往他预料不到的地方发展。
大皇子心里冷笑,一会儿就送他去见阎王,就让他再嚣张一会儿。
他拎起酒壶要帮马文瑞续酒,手刚抬到一半就被马文瑞按住了,马文瑞将酒壶拿到自己手上:“怎么能劳烦殿下为我这一介草民倒酒。”
烈酒缓缓倒入大皇子的杯中,他双手端起酒杯举至大皇子面前:“殿下请。”
气氛凝固,酒杯就戳在大皇子面前,半分不肯退让,大皇子被迫接过酒杯:“表弟何须与我客气。”
大皇子面上客套,但他并没有饮那杯酒,反而心虚的将酒杯放回桌子上。
“殿下这是嫌弃我?”马文瑞反问道,他的视线与大皇子一同交织在那杯酒上。
马文瑞伸手,在大皇子如有实质的目光注视下端起了杯。
他将酒杯举至眼前仔细的把玩:“番邦进贡的锡杯殿下都舍得给我用。”
“真是三生有幸。”马文瑞笑了起来,他捡了桌子上另外一只一模一样的银杯道:“这一银一锡,两个杯子倒也般配。”
见马文瑞说出了蹊跷之处,大皇子的脸色瞬间落了下来。
“表哥。”马文瑞笑着叫了一声表哥,他平静的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费心了,这酒真甜。”
毒酒很快发作,马文瑞狰狞的口吐鲜血,他癫狂的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死了,你就会好过?你以为的计划就万无一失?”
他攀住桌面费劲的爬至大皇子面前,圆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低声道:“你根本没有想过救我,早就打算让我死,对吗?”
见着大皇子没有回答,马文瑞突然笑了起来,血顺着他的眼睛、鼻子、耳朵缓缓流出。
——模样十分渗人
“不回答我,是心虚了吗?”马文瑞咧开的牙齿上满是血渍,好似食人恶鬼。
突然,他抽搐着倒在了地上,五官渗血扭曲,毒药已经完全发作,马文瑞仰面瞪着大皇子,他断断续续挣扎道:“给你...留...了个...惊喜,希...望...你喜”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他便断了气。
直到最后一刻,马文瑞还是圆睁着双眼,视线直直钉在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僵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马文瑞的话像诅咒一样,不停的在他耳边重复。
“殿下,不好了!”门外内侍将门敲的砰砰作响。
敲门声将大皇子从怔忡拉出,他踹了一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马文瑞,转身拉开了房门:“什么事?慌慌张张。”
“刚才竹舟先生来消息。”内侍额头上全是汗:“陆荇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审了!”
“什么?!”大皇子惊了,怎么现在开审!
马文瑞临死前的声音又开始在他耳边重复,像诅咒一样挥之不去。
第七十九章 对峙
曹醇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东厂的番子早早来了大理寺,他往那椅子上一靠,两边随侍的小太监立马就捧了茶来。
“干爹,请喝茶。”小太监很有眼色,捧了茶还递了巾帕。
茶还未入口远远地就有刺耳的声音从堂外传来:“哟,今儿个我倒是来晚了。”
西厂提督田金宝迈着八字步脚下生风的跨进堂内。
他先是对着曹醇一拱手,自然的落坐在下手:“曹督主,我们又见面了。”
田金宝不等曹醇回答,他挑衅道:“听说前些日子你打了手底下儿子们,这事已经传到干爹他老人家耳朵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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