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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旭东往车座上靠了一下,然后叹气道:“团长,您先别生气,我这次出这个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应该是知道的。”
    “我不怕牺牲,也不怕流血,我穿上这身皮的那天,就做好了马革裹尸还的准备,但这不代表我愿意被人算计威胁。”
    “当一天兵,就得服从命令一天,我只要一天在部队,那人还是现在的位置,我就避免不了被他胁迫地时候,我不会妥协,那就只有离开。”
    “我知道团长护着我,但有时候冠冕堂皇的理由,您又能有什么办法?就像这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专业,到了地方就不归他管了。”
    汪团长将车窗门打开,拿出烟盒扔给秦旭东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两人沉默着吞云吐雾。
    过了一会儿,汪团长开口道:“你跟林木几个出这个任务,名单是早就定下的,并不是他出手的,他不是为了女儿能真的作出这样的事儿的人。”
    秦旭东冷笑一声道:“一个能为了女儿和妻子哭闹,就卡着我恋爱报告地人,你真的相信他会是一个公正,不会夹私报复的领导?”
    “现在卡着我的恋爱报告,以后我的结婚报告也同样要经过他的手,我只要一天在他的手下,就得一直被他拿捏。”
    汪团长又是一阵沉默,半晌之后道:“我会跟他好好说说,他若是执迷不悟,我会申请调换搭档。”
    说这话的时候,汪团长心里是难受的,老搭档啊,跟他一起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快三十年的老搭档啊,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了儿女情长上。
    汪团长跟自己的政委是从四平战役就开始搭班的,汪团长是个脾气火爆地人,那是一言不合敢直接对军长掏枪的人,能好好地留在部队,少不了处事圆滑的老搭档帮他收拾烂摊子。
    而且,后来也是为了救汪团长,徐政委受伤,徐政委的妻子难产伤身,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让汪团长对自己的老搭档夫妻很是愧疚。
    徐政委地女儿徐晓现在也22岁了,在文工团是个台柱子,18岁的时候来他们102团演出,一眼就看中了当时还只是个小班长的秦旭东。
    虽然秦旭东当时就拒绝了,但徐晓不放弃,这些年只要得了空就来缠着秦旭东,不管秦旭东怎么冷脸都不在意,汪团长和徐政委其实也是看好他们的,所以一直也没有表态过。
    之前秦旭东一般都是选择冷处理,但这次不一样,他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所以,直接当着徐政委的面,一次性将事情说开,希望徐政委能约束好自己的女儿,让徐晓懂得自尊自爱,不要影响自己的生活。
    秦旭东知道,自己这样不留情面的打了徐政委的脸,除非徐政委不在这个军区做政委,否则他想要继续留在部队就难免被穿小鞋。
    他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升迁,他也不靠着那边儿军帖活着,但他不愿意受人胁迫,更不愿意小童因为他受到委屈,所以,回来后没两天,他就有了转业的念头。
    只要他转业了,就会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小童,而小童虽然是军医院的大夫,但隶属于京城军医院总院,徐政委的手申不到小童的头上。
    现在小童研究出来这样的神奇药丸,秦旭东离开部队的决心就更大了,绝对不能让小童因为自己被人驱使,这不仅是防着徐政委。
    汪团长开车门将烟头扔在地上撵灭,等秦旭东也撵灭了烟头之后,砰的一声关好车门,扔下了一句:“这事儿等你任务回来之后再议!”就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虽然这破事儿挺影响心情的,但一想到童飘云研究出来的药物,可以让自己的士兵少伤亡很多,他还是很兴奋的。
    汪团长往上面打了电话,没过两个小时,批复就下来了,第一批试药的,先选出十名劳改犯,记录情况之后再给士兵实验。
    这时候没有什么一期二期动物实验之后才到临床试验之类的规矩,劳改犯在这时候更加没有人权。
    汪团长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去了农场找到几个,虽然是杀人犯,但却情有可原的可怜人,承诺试药之后,不管成败,帮他们抹去劳改犯的身份,若是成功,一人还给20块钱的返乡路费。
    童飘云自然是跟着一起过去了,农场的劳改犯,他们除了要跟着一起种田之外,还要做筛沙子等重体力劳动,身体素质还都算是不错。
    十名劳改犯被带到了农场办公室,同时服下了药丸,五分钟之后,这些人开始面容扭曲,显然是很痛苦的。
    接着,这些人好像是陷入了魔魇之中,开始说胡话。
    一个二十多岁地年轻人,面容狠厉地道:“毒妇,你就是个畜生,小丫才这么点儿大,你也能下去手,我要你给我妹妹偿命!”
    农场场长看童飘云看向那个年轻人,就叹口气解释道:“他娘早逝,他爹又娶了个继室,虐待他们兄妹。”
    “小伙子在外边儿挣钱,就希望自己的妹妹能长大,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继母用开水烫自己的妹妹,然后还不给拿钱看伤。”
    “他将自己妹妹抱去医院,但去的太晚了,伤口感染死了,他回去就将他继母给砍死了,公安局觉得他可怜,没判死刑,就给送到咱们农场来了。”
    童飘云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说他是法盲,但在这个法律并不健全的年代,就算他去报案了,只要一个孝字压下来,说一句他妹妹不听话,继母才打骂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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