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雪院出来,最近的城门在西边。
赴寒一路打马飞奔,披在身上的外袍什么时候掉落也不知。
匆匆赶来,却只见城门落栓的瞬间。
西城门的守卫前面收了闻冬银票,开了城门缝让她出去,此时正在落栓。
受.贿的守卫听到铁蹄声吓了一跳,他转身见是一个身着寝衣的年轻公子,这才稍稍有些安心。
马的前蹄往前踢了踢,还未等赴寒说话,那侍卫率先开口,“公子可是要出城?要的话,小的给您开门。”
开了城门的侍卫垂首看赴寒出去后,才重新关上城门。
守城门的侍卫见的人多,汴京里年轻公子更是多如牛毛。但年轻公子骑的那匹血统纯正的白蹄乌却不是人人都有。
才出城门,赴寒并没有着急前行。他坐在马背上,视线远眺,望着城门外的道路。
夜晚城门关闭后下了点小雨,此刻地上带着湿意的土却看不见一点脚印。
赴寒潋滟的桃花眼眯了眯,转头就见缩在城墙角的人。
缩在城墙角的闻冬抱紧自己怀里的小包袱。
她才走出城门,就听到铁蹄清脆的声音。
因为不知来人是谁,又想着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干脆躲在城墙角,等人走了再说。
不成想,骑在马上的人转头见到她,立刻翻身下马,还朝她步步紧逼过来。
月色朦胧,闻冬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只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质香味。
她再次紧了紧怀里的小包袱,声音有些发颤,“你别过来哈,小心我报官府,来抓你!”
来人却没有被闻冬的话吓到,反而张开双臂撑在她的两侧,把她困在城墙角。
赴寒居高临下的看着闻冬,暗哑的嗓音带着一丝紧张慌乱,“本公子允你跑了吗?”
寂静的四周,那清磁的声音听的人耳朵酥麻。
乌云散开,冷冷的月光倾倒洒下。
闻冬看着眼前困着她的人,有过分的熟悉感,那张好看的俊脸,那熟悉的香味,那清磁的冷声。
这不是……姐姐吗?
闻冬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眼前雪白寝衣松垮套在身上的人真的是姐姐吗?
她的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雪白寝衣的领口处。
是平的……
女孩子再平,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吧,但是眼前的“姐姐”真的一点都没有!
鬼使神差下,闻冬伸出左手抚上面前人的胸口。
真的是平的!而且好像还有一点点腹肌?
闻冬的手往下移了一点点,真的摸到感觉中的腹肌。
“……”
赴寒漆黑的眸微微暗了下来,他一脸别扭的移开视线。
冰凉的小手隔着寝衣贴在他的肤上,如落入平静湖面的小水滴,起层层涟漪。
等了半响,迟迟不见困在双臂间的人,放下抚在他身上的手。
赴寒挑了一下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有些好笑的问她,“摸够了吗?”
“啊……”闻冬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绯红,她收回手,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纠结着缠绕起来。
闻冬小声的喃喃自语,“摸,摸够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她好奇抬头,望见一双黑眸里蓄着满满的笑意。
额上突然落了重物,面上萦绕温热的气息,贝齿嗑着下唇,闻冬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
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
低沉暗哑的声音如恶魔般轻轻蛊惑,“别走……”
“好。”
被蛊惑的闻冬糊里糊涂的跟着赴寒回了国公府。
看见熟悉的院子,闻冬就后悔。
当事人现在非常后悔。
不是跑路吗?为什么兜兜转转一圈又回来,跑了个寂寞。
还有她又美又飒的姐姐没了,不见了!
原著坑我!闻冬心里在哀嚎,她只要想到这些日子对“姐姐”搂搂抱抱,以及各种过分亲昵的举动,就想杀了自己。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消失关于她的记忆。
闻冬认真盯着赴寒的后脑勺在思考着这件事情。
她还不想死,呜呜呜……
感受到身后人的不对劲,赴寒不动声色的调转马头,直接把人带回枕雪居。
优雅踱着步子的白蹄乌停了下来。
赴寒翻身下马,把手递给闻冬。
看着赴寒修长的手,闻冬犹豫了。她抿了抿唇,想忽视赴寒的手,但是马又太高。
没等她犹豫太久,赴寒直接伸手把人抱了下来。
“啊……”没反应过来的闻冬一声惊呼。
双脚落地,她身体的重量还是倚靠在赴寒的手臂上,未等站稳,闻冬立马往旁边退了一步,保持两人的距离。
知她一时半会还没有办法接受,赴寒也不逼她,只慵懒的开口,“进去休息。”
“可是这是姐……你的房间。”闻冬声若蚊蝇,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了,她还没有办法消化下来。
赴寒以手扶额,有些头疼。太着急去抓人回来,忘记平日该注意的事情。
他挑了挑眉,故意板着脸,冷声说,“我去偏房。”
闻冬点了点头,乖乖应了一声,“哦。”
见眼前人变得像是拔了牙的猫,无比的温顺。
赴寒顿时有些烦躁,前几日还是张牙舞爪的模样,就因为他不是女的,就颓废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