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取下那块专门擦拭头发的布,使劲揉搓几下,头发倒是干的快多了。
头发擦到半干的状态,闻冬把梳妆台上,自己拆下来的发饰收起来放进衣袖里,直接披散的头发打开了门。
门外的余诃看到房门打开,往后退了一步,他见闻冬披散的头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闻冬妹妹还好吗?”
闻冬点了点头,泡完澡后,之前的晕眩感也感觉不到了。她照过铜镜,还是之前受伤的位置,又破了皮。
不过还好不是两边对称的来伤,不然她都要怀疑自己额头上会不会长出犄角。
余诃看着斜对面的凉亭说,“那闻冬妹妹去凉亭那边坐会儿?药箱在那边未拿过来。”
“好的。”闻冬点头应着,就往凉亭那边走去。
小凉亭里的大理石圆桌上煮着茶,药箱旁有一个装着茶水的杯子,是余诃用过的。
赴寒坐在石凳上,单手支着下巴,两腿交叠直直的伸着。
他听见人走动的声音,又把脚收回,两腿并拢坐好,裙子自然垂下盖住脚面。
“大姐姐,你喝茶吗?”闻冬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向赴寒问说。
赴寒面无表情的说,“不喝。”
咦?大姐姐不是一向爱茶?
“他有病,吃不得外边的东西。”走近的余诃替赴寒解释。
“哦。”
闻冬皱着眉理解了下,余大夫说的有病是洁癖吧?是吧?是吧!
余诃给闻冬检查了下伤口,又诊了脉,说,“没多大的事,等额头伤口结痂后再用之前的膏药继续涂抹即可。”
继续涂抹之前的膏药,闻冬点了点头。
侯府的丫鬟过来请余诃,应该是纪真真醒了过来,余诃背着药箱就跟着丫鬟走了。
余诃前脚才走,赴寒后脚也站了起来,就要走。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出去的那道月门山。
闻冬看了看那月门又看着余诃走掉的方向,弱弱开口,“大姐姐,要等余大夫一起回来再走吗?”
“要等你自己等。”赴寒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话,抬脚就走。
闻冬怕自己找不到路,想着万一余诃不回来,那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老老实实跟在赴寒身后。
从新回到听戏的院子,天已经大黑了。
院子里的人只剩零星的几个。
周媛看见闻冬,忙走了过来,关心的询问,“现在可好些。”
闻冬垂眸点了点头,说,“好多了,多谢夫人关心。”
纪夫人送客人回来,见闻冬与周媛都在,忙邀请她们留下来用晚膳。
“纪夫人客气了,家里还有一姑娘等着我回去。”周媛笑着拒绝。
纪夫人也不再多加挽留,今天这乱糟糟的一天,她也没什么心思再做其他安排,只道,“那改日一定携小女登门道谢。”
周媛面上带笑应着。
几人才出侯爵府的大门,带的丫鬟就迎了上来。
红翘见闻冬换了身衣裳,且头发只是简单挽了个发髻,松松的用跟簪子固定着,都吓坏了。
“姑娘,你怎么了?”红翘拉着闻冬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冰凉。
闻冬不想红翘担心,只是笑了笑,说,“没事,衣裳湿了,然后就换了一套。”
上了轿子,坐下后。闻冬才重重松了一口气,太累了。
回到国公府,她连晚膳都没有吃,直接就去睡了。
周媛见着忙拉住赴寒,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纪真真失足落水,她看见就跳河去救人,就这么简单。”赴寒掐头后直接告知。
周媛两个手掌一拍,一脸郁闷,“怎旁的都没有丫鬟奴仆,需要她一个姑娘家家下水,这亏的没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怎么办。”
趁着自己母亲唠唠叨叨的间隙,赴寒找机会就溜,只是还没走出门口,又被周媛喊住。
“寒儿,怎么样?有看到胎记吗?”
赴寒转头,挤出一个艰难的笑,“没看到。”
周媛听到就是一声叹息。
冬日天亮的晚了些。
昨晚早早就去睡觉的闻冬,一觉醒来,看到留了条缝隙的窗外,依旧暗沉的天。
肚子咕噜响了一声,她摸了摸肚子,轻声安慰,“你别叫啦,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闭着眼睛重新又躺了会,碧禾掐着时间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里。
闻冬没继续躺着,直接起身,动作麻溜的去盥室先刷过牙。
碧禾被闻冬的举动唬住了,她忙走到闻冬身旁,伸手在闻冬的额头上探了下。
也没发烧呀。
“碧禾,我饿了,因为想快点吃饭。”闻冬说着话,自己拧了帕子洗了脸。
碧禾看她着急的样子,也笑了。
挽了个简单不费时的发髻,碧禾就去让人把早膳端来。
十月入了初冬,周媛心疼孩子们,就不让再早早去请安,早膳可以在各自的院子里食用。
才用过早膳还没多长时间,荷烟就来禀话,说周媛找。
闻冬忙坐了轿撵去偏厅。
她到的时候,周媛与侯府纪夫人已经在喝茶了,两人有说有笑。
见到她人来了,那纪夫人非常热情的就上去拉闻冬的手,笑着说,“我昨日忙昏了,都没有好好瞧瞧姑娘,今日一瞧,可真是个大美人。眉眼间与叶夫人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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