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处,那刘三仿佛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扭头指着那下人就吼道:
“你血口喷人!”
“奴才没有!郡主,您大可以派人去搜奴才们的屋子,刘三就睡在最里面一个铺,他特别喜欢在墙里面挖洞藏东西!”
闻言,刘三的眼中慌张一闪而过,江月依挑了挑眉,出声道:
“管家,派人去搜他们的屋子。”
其实江月依之前就让容慧嬷嬷带人去搜过了,只不过没搜出什么东西,听到那下人这么一说,颇有些茅塞顿开。
很快,管家就带着人回来了,手里捧了一个托盘。
“郡主,这是在墙角里面翻出来的,请您过目。”
管家看了眼刘三,心道这人怕不是个仓鼠吧,一屋子的拐角里到处都是洞,藏了可不少东西。
江月依起身,伸手翻看了一下托盘里的东西。
女子的肚兜、手帕,簪子以及一个手镯,还有不少银票。
“这玉镯……我瞧着怎么这么像周姨娘身上戴着的?”
江王闻言一愣,江月依将玉镯拿起来看了看,道:
“这玉极为通透,价格不菲,是周姨娘一直戴在手上的。”
容慧嬷嬷立刻道:“从前伺候周姨娘的下人呢,带过来。”
有一名丫鬟颤颤巍巍上前认真看了眼玉镯,余光又暼了其余东西一眼,慌张地扑通一身跪在了地上,俯首道:
“回郡主,这些东西,皆,皆是周姨娘贴身之物!”
江月依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她只记得这个玉镯是周姨娘的,猜测周姨娘用玉镯首饰买通了刘三,让刘三设计了这一切。至于其他的女子之物,她以为是刘三相好之人的,没想到竟然是周姨娘的?
江王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暴怒,上前一脚将刘三踹出老远。
“你们竟如此不知廉耻!”
江月依连忙安抚道:“爹爹息怒,勿要动气。”
说完,抬头眼底一片冷色,嗓音清亮果断:
“刘三,若你还不交代清楚,我就把你押送至府衙,告你与主子通/奸,以下犯上,必将诛你一家三代。”
方才容慧嬷嬷就查过了,刘三家中还有父母双亲和一个儿子。
刘三被江王一脚踹断了肋骨,嘴角流出血,听到江月依的话脸色变得惨白慌张,连忙爬到了江月依面前,交代了一切。
他妻子生产时难产而亡留下一个先天不足的儿子,儿子生来带病,每月需要买大量的药材治病。
周姨娘不知道从何处知道了这件事,便将身上之前的首饰都给了刘三,让他典当了去给儿子治病。
一来二去时间一长,刘三对周姨娘产生了感激之情。再加上周姨娘刻意的引诱,两人便在柴房中苟且了好一段日子。
前几日周姨娘忽然跟他提起自己的院子里还有宝贝,但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在哪,让刘三想办法叫走看守她的人,放她出去。
刘三躺在温柔乡里,哪里有什么不同意的,立马就与周姨娘商量好了计划。
先假造了一封家书给张麻子,让他回家。作为交换条件,他让张麻子昨天夜里往狗洞里放了两碗绿豆汤和泻药粉。
今日一早刘三和剩下的两人换班之后,先回房营造了睡觉的假像。再从窗户翻出去,一路避着别人从小路找到了狗洞,去了柴房。
那两人开始憋不住往茅房跑去之后,刘三迅速打开了柴房的门。
他当时还跟周姨娘说:
“要不等你拿完银子,咱们就跑吧,带着我爹娘和儿子,咱们投奔二小姐去。”
周姨娘看了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又说怕别人发现他,让他先回下人房。
刘三回到下人房之后,万分激动,连忙收拾行李。只是他正要把藏在墙角里的细软都拿出来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响动,他连忙藏起包袱,门就被踹开,他就被绑上带到了这。
“王爷,郡主,奴才罪该万死,怎么处置奴才都可以,只求主子高抬贵手,饶了奴才爹娘还有孩儿吧!”
刘三说完这一切,嘴里的血已经止不住地往外流,画面十分惨烈。
江月依皱了皱眉,问道:
“那放火之人不是你?”
刘三无力地摇了摇头。
见他只剩下半口气,江月依顿了顿,道:
“刘三与周姨娘苟且,立即杖毙。你们两人,虽是被人陷害,但包庇张麻子出逃在前,玩忽职守在后,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说完这些,目光缓缓在下人的面上一一扫过,声音不怒而威:
“今日之事,我若听到有人讨论半句,不问原由,一律杖毙!”
众人心里一抖,连忙跪下齐声道:
“奴婢/奴才不敢!”
江月依看向江王:“爹,女儿这么处理您觉得如何?”
江王虽然余气未消,但对女儿他一向没脾气,连连点头。
“囡囡做得很对,就这么办。”
这时下人走出来给两人行了礼,道:
“王爷,郡主,张姨娘醒了。”
“爹爹,您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张姨娘吗?”
江王摇了摇头,他连张姨娘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
“囡囡处理就好,我书房还有事,先过去了。”
他着急忙慌赶回来,一时反正女儿受伤,二是因为王妃不在他得处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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