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那一柄柄微小如同尘埃般的冰剑,在庖子的眼里,皆变成了一头牛其中的一部分。
而这些所有冰剑组合起来的正体,正是一头牛。
只要是一头牛,就会被解牛刀法杀死。
所以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令人吃惊的地方,庖子身形一动,握紧了手中丑陋的宰牛刀,然后刀芒四溢。
只是一瞬间,便将那些无数柄微小如尘埃的冰剑,切成了碎片。
无数冰屑散落在了风里。
魏貂眼神微微一凝,那些冰屑顿时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一条冰雪怒龙,仰天咆哮了一声,直接朝着庖子冲了过来。
庖子讥讽冷笑,冰雪怒龙虽然威武无比,但是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头待解的牛。
那把丑陋的宰牛刀顿时爆发出了璀璨的白色灵芒,然后朝着冰雪怒龙劈砍了数刀。
这数刀极其粗暴,看起来虽有章法,但却说不上精妙,鲁莽而缺失优雅,就好像一个屠户在宰牛一般简单。
但也就是这样简单的数刀,竟然直接破去了冰雪怒龙。
无数的冰屑回归天地,即使是魏貂,此时都再难以将他们再次汇聚起来。
庖子收起了那把极其丑陋的宰牛刀,然后负手就此离去,姿态说不出的潇洒。
魏貂面色很是难看,他知道即使他再怎么出力,和庖子也不过是伯仲之间,彼此谁都奈何不了谁。
神仙打架,历来都是凡人遭殃。
庖子是个孤魂野鬼般的绝世高手,魏貂不是。
因此,庖子耗得起,魏貂耗不起。
最终,魏貂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庖子离去。
但是他并不气馁,也不觉得憋屈。
魏貂是东华大陆的后起之秀,而庖子和魏无忌这样的人,却是早就在东华大陆成名的老前辈,能和这样的人物齐名比肩,未尝不是一种别样的殊荣?
为了大秦的未来,为了神武的大计,魏貂此时最应该做的事情,应当是将这一切禀告给神武,然后一切由神武定夺。
于是,他看了一眼那些四散在城墙之上的士兵,然后看了一眼站立在一片血腥中的蒙李,身形一动,便随风而去。
……
……
一周是极其短暂的时间。
但这一周的尽头,却对西凉人来说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大日子。
因为他们视若神灵的父母官冯腾,去世了。
整个西凉都披上了白缟,悲歌四起,说不出的悲伤。
此时的西凉州府正厅内,冯超、黄忠、魏延三人正跪在灵堂内。
冯超自然是哭得最伤心的那一位,毕竟死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就在这时候,无数的西凉士兵来到了灵堂的外面,皆披着亮眼的白缟。
冯超、魏延、黄忠大惊。
就在这时候,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钢铁一般的中年男子。
男子嘴角留着两撇八字胡,看上去显得极为老成。
他便是在冯腾大将军死后,即将执掌西凉的韩遂将军。
魏延和黄忠松了一口气,纷纷站起了身来,出了灵堂去迎接一样披着白缟的韩遂。
“我等参见韩遂将军。”魏延和黄忠异口同声道。
之所以还在不是大将军,是因为冯腾刚刚去世,要等冯腾下葬以后,才会举行继任大典。
冯超没有走出灵堂去迎接即将继任大权的韩遂,正如他父亲冯腾所说的那样,冯超是一个过于偏执的人。
在他心里,百般不待见冯腾,那么他便不会装腔作势,一切都会写在脸上。
这一点,他倒是和伶月很像。
韩遂走进了灵堂,眼中蕴满了浓浓的悲色。
他看了冯超一眼,叹道:“侄儿,冯腾兄如此严重的情况,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
说到这里,这位即将掌权的大人物竟然是老泪纵横。
虽然不知道其中真假,但在旁人看来,确实是情真意切,很是让人感动。
冯超沉着脸没有说话,如果此时他眼中那些无比浓烈的悲痛之色褪去,可能会流露出厌恶、恼怒和冰冷三种情绪来。
不过,还好并没有。
因此,韩遂只认为冯超只是太过沉浸于丧父之痛,因此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走到了灵堂的面前,看着昔日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安静的躺在黑色批白的棺木之中,看着那些白色的鲜花和各式各样的灵纸,忍不住落下了泪来。
“本来,还想着和你共同护卫西凉,与楚候决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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