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再次与许尤先生、朱重八、多宝道童说了很多的客套话,这些话很多都是虚伪话,包括对楚候府的感激与楚候的情谊。
当然许尤先生、朱重八、多宝道童也不是木鱼脑袋,皆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也与灵帝说了很多虚伪的客套话。
这些话很假,他们彼此也知道对方很假,但谁也没有拆穿谁,各怀鬼胎。
待到灵帝离开了楚候府内,许尤先生、朱重八、多宝道童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朱重八说:“灵帝自从张绣的事情以后,就从狼子野心的虚伪人变成了病猫,如今伐凉到了最关键也最危急的时刻,他突然造访楚候府,并且问了这些问题,我怎没感觉他都像是要偷情报卖给敌方,然后在背后捅我们一刀啊!”
许尤苦笑道:“你有这样的感觉,我又何尝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他把消息传出去,会很麻烦,至少长安城会迎来许多危机。”
多宝道童说:“我觉得应该给师傅写一封信,这种事情既然我们都觉得很难,那就由师傅拿主意,再难的事情,在师傅那里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朱重八点了点头,他对楚候姬羽很是崇拜,并且深信不疑。
因为在他听到楚候姬羽的名字时,才了解到那些光辉事迹时,便把楚候姬羽当作了自己的偶像。
更何况自己后来的种种奇遇,甚至踏上修道之路,成为影凤的大统领,都是拜姬羽所赐,那么姬羽在他心中,宛若神灵又何过之有呢?
于是朱重八也赞同了多宝道童的想法。
只有许尤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
他并不是怀疑楚候姬羽的能力还是什么,而是现在伐凉之战的局势实在是太过关键,如果因为自己等人一个不确定的揣测和信息写往前线,那么会不会影响到楚候在前线的判断,以及伐凉之战本身。
最终,他还咬牙下定决心给前线写这样一封书信。
这一日,楚候府内一只信鸽,携着一封秘密书信,前往西凉前线陇西郡。
西凉前线,陇西郡。
正厅内,楚候姬羽坐在主座上,身前一张大理石桌案上,摆放着一些珍贵的茶具,和一杯只放了一片茶叶的清茶。
西凉第二号骁将庞德就这么乖巧的跪在楚候姬羽身前,恭敬无比。
这些日子,伐凉战争停了,因为庞德说冯腾身体不行了,可能马上要驾鹤西去,而继承冯腾位置的并不是冯腾最出色的儿子冯超,而是他的结拜兄弟韩遂。
而冯超和韩遂不和,这就是可乘之机。
兵书上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能够攻心瓦解西凉力量,从而以最小的损失换阮大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一身玄衣、头戴黄鹂钗的少年温和地笑着问:“庞将军,冯腾既然病得如此之重,我们还要等多长时间?”
他虽然语气温和,如同春日暖阳一般,但是却蕴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霸道和久居上位的威严。
庞德既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温暖,也感受到了如山一般沉重的压力。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很是认真的回答道:“侯爷,只要一周之内,我保证西凉势力便会易主,还请侯爷再等一周,如果一周之内冯腾没有驾鹤西去,我庞德愿意以死谢罪。”
立下军令状的人说的话,不用怀疑。
更何况楚候姬羽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严肃起来的楚候比任何时候都可怕,就好像整个天下的压力都集中在你心间,骤然发力间,便可能压倒你。
就在这时候,一只信鸽从楚候府外面飞了进来,落在了楚候身前的大理石桌案上。
庞德没有抬起头来,他不敢抬起头来,因为他只是一个降将。
降将便是卑微的存在,既然卑微那么就命贱如蝼蚁,想要活下去,就需要心翼翼,谨小慎微。
楚候拆下了信鸽脚上的信,并且打开。
当楚候看到那封信的内容,神色变得更加深沉。
庞德察言观色后知道,信中叙述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楚候也不可能流露出如此沉重的神情。
楚候喃喃自语道:“忽然到我府上,然后问了这些事情,应该不会蠢到把这些消息出卖到外面,想要利用长安乱至我于死地,那么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灵帝你真的这么蠢?”
此时的他并没有准备采取任何措施,因为楚候姬羽现在所拥幽力量,在联合江东孙政后,完全灭掉西凉、刘玄后还有余力,所以他并不担心长安发生什么。
如果长安有变,孙政等人留守前线,他亲自带人回长安,把那些内鬼和狼子野心、不识好歹的人全部杀个干干净净,谁又能奈他何?
他开始回信,内容很是简单。
就两个字——无为!
他将信绑在了信鸽的脚上。
信鸽扇动翅膀,然后飞离了陇西郡郡守府。
期间,西凉的第二号人物庞德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楚候姬羽站起了身来,那杯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喝过一口,但依旧温暖。
“既然做出了疡,就不应该心怀恐惧,本侯既然已经接受了你,又岂会因为区区新而杀你,那杯茶是给你的,人无论何时都应该有自尊的活着,而不是卑微的像一条狗。”楚候姬羽面容认真,但却说得很是淡然。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位西凉第二号人物庞德,久经沙场,每逢生死都面不改色,未有较大的情绪波动生出。
就算当初楚候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还是古井无波,因为他在沉着冷静的思考,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而作为降将卑微的活着的时候,庞德还是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依旧那般古井无波,因为他知道在他立下足够的功劳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因为他有信心,从而不担心。
但是他丢掉了很多的东西,例如骨气与自尊,还有一个骁将的精气神。
“想要超越冯超,就做回你自己,庞德。”楚候风轻云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位西凉第二号骁将沉默着站起身来,然后缓缓走向了那张大理石桌案,喝下了那杯只有一片茶业的清茶,泪流满面。
益州向北眺望,总是有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景。
但出了益州,便是雍州南。
本来按照原定的计划,刘玄应该先与冯腾会合,再共同商议如何夹击姬羽,让姬羽陷入死境,再慢慢的寻找机会,让这位当今后汉手握最大权利的人物,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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