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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
    路清和:好好躺着,别乱动,护士还有半个小时来查房。
    路清淼掀开被子,两眼泛着莹光:你们刚才说什么地主,还有赔两份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
    许知禾抬头看天花板。
    秦安侧头看向窗外景。
    路清和不动声色地拿起柜子上的一支药膏:我要给沈洲越涂药,你要不要先睡会?
    路清淼摇摇头:我睡够了,他看向沈洲越,轻声恳求,要不我来涂吧。
    清和没有同他拗:你能起来就你来涂。
    虽说要让自己起来,但路清和还是暗扶了他一把。
    路清淼扶起离得最近的那只右手时,皱着眉问:磕到哪儿了,怎么损成这样?
    秦安:主要是冻伤外加低血糖体力不支什么的,而且你知道的,他以前的职业,是需要把这双手保护到极致的,所以那里也娇弱,一旦有这样的外部环境刺激,受到的伤害是平常人的加倍,你看你这手就没什么事。
    路清淼瞄了一眼自己的手,又再凝视着沈洲越的,微蹙的眉头一直都未松开:那他怎么比我还晚醒?
    许知禾:医生说一方面可以说是他底子不行,另一方面可以理解为他好像不想醒。
    路清淼:啊?在病床上贪睡不好吧?
    路清和明白原因,但不说,只道:帮他涂药,不然醒来后会很痒。
    路清淼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给小心翼翼地上药,上到一半时又停下来,偷偷用指尖在他的手心撩拨几下。
    虽然有伤损,但沈洲越的手骨本来就软,指节又分明,手指还修长,路清淼一时忍不住就揉捏了一会。
    在场诸位没想到路清淼还能就着一只手玩起来,惊讶之余又有些不自在,仿佛闯入了什么私人领地一样。
    好了,他会痛的。路清和轻按住弟弟的手。
    路清淼一时忘了这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我小心点。
    不能斗地主之后,秦安觉得无聊,便撑着腮说话:清淼,你知不知道这次因为着急,我们都过来得很辛苦,因为没提前订到头等舱,你哥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经济舱过来,而我和许知禾,连觉都没睡,硬生生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才候到两张退让的票出来,所以出院后,记得请我们吃点好的。
    路清淼:都是我的菩萨,对了,沈洲越和你们一块过来的?
    秦安摇了摇头。
    路清和:在你去滑雪的前一天,他人就在机场了。
    滑雪的前一天在干什么来着路清淼细细思忖,好像是在民宿里听鬼故事,然后沈洲越帮忙讲鬼故事也就是那会他就在机场里了。
    果然说独居睡觉,听到鬼故事会害怕是假的慢着,万一真怕呢
    I worked in。my路清淼用专业的念白腔对着手机念东西的时候,许知禾打了个激灵。
    秦安更淡定些,但也很不解:好端端的,你念鬼故事干什么?
    路清淼丝毫都没有感到不对劲:他怕这些,能把人吓醒最好。
    许知禾:我偶像他听不见吧?
    路清淼:你们打断了,就没那个氛围了,醒不来肯定不是我的锅。
    还要费那工夫。秦安说完后,思索几秒,利索地冒了两句西语出来。
    许知禾一度变得忍俊不禁。
    路清淼听不懂,说:你这个更不行。
    秦安冷笑一下。
    偶像。许知禾直勾勾地盯着病床。
    掀开沉重眼皮的那一刻
    一,二,三,四
    意识到有四个人,八只眼正专注地盯着的是自己时,沈洲越一度想要闭上眼睛,重新睡回去。
    然而路清淼遏住了这个苗头,他表现得格外迷茫: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许知禾终于不再掩饰嫌弃之情:淼哥为什么如此钟爱狗血桥段?
    路清淼:废话我演过,剧本老感人了。
    沈洲越的目光先在四个人面前扫过,再是搜寻式地掠过,最后定在一个人身上,明明是心理活动,但连他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精神这么好?
    说不尴尬是假的,路清淼本就坐在床上,此刻立即躺了下去。
    秦安嗤笑一声:也有弱缺的时候,刚才不还捂在被子里
    我想吃水果。路清淼嚷道。
    许知禾拉走秦安:老板,我也要买点回来,走吧。
    秦安边走还要边问许知禾: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指使我啊?
    病房里安静下来的时候,路清和俯身扶住清淼的肩膀:趁我还在,你要起来吗?别老躺着。
    清淼:好啊,不过你也要走吗?
    路清和:出去散步,顺便找下主治医生。
    哦。
    路清淼起来的时候干脆就坐到了床边,对着隔壁床晃晃被固定好的一条腿:还好不是上次在华江医院摔的那一条。
    沈洲越:能走吗?
    路清淼:就跳啊跳,倒不是很累,他们说了,我体力比你好。
    那过来。
    路清淼蹦两蹦就抵达了沈洲越的病床,然后坐下:别看我脑袋上围着一圈,事实上就是有点头晕而已。
    沈洲越突然道: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路清淼微怔了怔,好,他拥过去,谢谢啊,我没事,你也没事,这是我的大福。
    沈洲越小心翼翼地抬起还在隐隐作痛的双手,贴到路清淼的背上。
    路清淼来了兴致::我今天敢打包票,以后你有什么难事要解决的话,都揽在我身上,包括买房子娶老婆什么的。
    沈洲越的手突然弯起来,毫不留情地挠了路清淼一把
    啊!!
    路清淼:他们都洗好了,你把手套脱下来,怕药水沾到水果的话,这里有湿巾可以擦擦。
    不脱。
    路清淼瞪了沈洲越一眼:你的手就是受了伤,抹了药,一点都不丑,快把手套脱下来。
    沈洲越微敛眉眼,把手藏在被子里:不脱。
    你路清淼放弃对他张牙舞爪,拈起一粒果子,那还吃不吃?
    要。
    路清淼:张囗。
    喂到第四颗的时候,路清淼一抬头,余光中蓦地出现了一个不知道在门边柱了多久的身影,他僵僵地转头,差点扭伤了脖子:哥。
    路清和一派淡定:医生说你每天都要走走,所以现在跟我过来。
    好,路清淼应完后就嘱咐沈洲越,病房里没人了,待会把手套脱下来,再把水果吃完。
    嗯。
    有路清和的手臂在,路清淼就只拿一个柱架走,还好并不算吃力。
    冷吗?
    这会可不算冷。
    清和:那再走远点。
    路清淼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快了,再躺几天就出院。
    那我
    路清和:尤里斯是最后一站了,回去之后花点时间来做交接工作,争取在明年初的时候,把家业接过来。
    路清淼:我这边没什么问题,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不过我刚上任的时候,你会帮我吧?
    会。
    你还会同意我以后来滑雪吗?
    路清和滞住了,并没有中路清淼的话术。
    哥。
    以后再说,路清和想转移话题,你和沈洲越打算以后怎么办?
    路清淼:我会对他负责到底。
    从经济上,从精神上,还有半句未说出的话,他觉得路清和肯定会懂的
    。
    但是路清和的神色怎么那么奇怪呢?震惊之余又有点不可置信。
    得做个好人,你教我的啊。路清淼心里说道。
    第26章 深夜之不可说
    路清和来接那俩出院的时候,清淼还有点懵:不是后天才出去吗?
    清和:医生说可以提前。
    路清淼:那是不是要改签机票?
    清和:改签很麻烦,秦安订了个地,我们这两天待那里就好。
    沈洲越的关注点似乎有些偏:几间房?
    路清和对沈洲越有些不一样,同他说话时,刚才还冷冰冰的面容旋出一些笑意来:每个人上半夜睡一间,下半夜又换一间,都够睡的。
    路清淼亦笑:这地肯定大,秦安好手笔啊。
    清和:他说你买单。
    路清淼:?
    路清和领他们去到一座郊区别墅,简洁风格,的确很宽敞。
    许知禾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我在准备一些吃的,你们可以去打会游戏。
    秦安呢?路清淼问。
    许知禾指了指沙发:既然看不见人,就是躺着打游戏。
    路清淼走不快,但还是很活跃地要上楼:正好,我要挑房间,最大最漂亮的就是我的。
    清和冷不丁道:占地的老毛病。
    沈洲越微微仰头:他隔壁,就是我的房间。
    路清和这回倒没有发表意见,换成许知禾对沈洲越叽喳:偶像,你的口味是什么?
    不挑,沈洲越说完后才认真打量许知禾一眼,秦安雇用童工?
    许知禾脸一红:我22了。
    沈洲越:果然是弟弟。
    路清和微微侧首,看向许知禾:你为什么不问我?
    许知禾显然对路清和有点怵:我问完他就问你那你爱吃什么呀?
    楼下的喧嚣与路清淼无关,他挑好最钟意的房间后,就心满意足地下楼梯,到转角时往后一低下视线,被四束同时扎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吓得停了停。
    有阴谋,不这架势明摆着是阳谋。
    你们不会来扶我一下吗?路清淼还真就不走了。
    秦安:下楼梯比上楼梯容易,快点来吃饭。
    路清淼慢吞吞地走下来,再坐到沈洲越旁边,在确认碍事的白手套还在之后,附到他耳边轻声说:这么多人面前,喂来喂去不太好吧?
    沈洲越不动声色道:私下里是乐趣,公开就讨人嫌了,我能握叉子。
    不对什么乐不乐趣的路清淼不能反驳出声,便又瞪他一眼。
    秦安出声了:清淼,按照江湖规矩,饭桌上不能眉目传情,所以你自觉领罚。
    路清淼随机甩锅:我可以灌酒啊不过你问问我哥答不答应?
    清和:那就换种惩罚。
    陷阱好大的陷阱路清淼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之后,说:我不服气,凭什么啊?你让我领罚就领罚?
    秦安想了想,说:听说我们的影帝一个人就可以撑起一部话剧,是真的吗?
    路清淼也不怂:出场费得七位数,给不给,给我就重操旧业。
    许知禾的话有几分要解围的意思:要不玩游戏吧,谁输罚谁?
    好啊,玩游戏,不过演话剧多没意思,毕竟你们又不是很爱看,路清淼应得快,我最近的一举一动不是都很受关注吗?要真还是我输,就借在场的其中一位的一只手或者一条手臂,让我拍张亲密照,遂了网友吃瓜的心愿,反正被骂的还是我。
    秦安笑道:你要挑谁,不会又是
    路清淼屏蔽了秦安的暗示,偏头看向兄长,眨了眨眼睛,捏着嗓子:和哥哥。
    秦安被酒呛到了。
    疑似是手套太滑,沈洲越握着的叉子哐当一声跌落地。
    许知禾慌乱地弯下腰:偶像,叉子把我捡起来不是,我来捡回来。
    沈洲越对许知禾道的一句谢谢的话音刚落,路清和坚定而冷漠的声音接着响起来:滚。
    路清淼才刚刚入戏,伸手扯住兄长的衣袂,开口时一瞬间红了眼眶:你怎么这样啊?
    过。路清和的腔调有几分导演喊停时的味道,看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弟弟这样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