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婚的第二日早上,城里就传遍了曹孟一夜暴毙的消息。”
“在曹孟的灵堂前,你一直在强调曹孟身上并无外伤,也没中毒的迹象,认定他是死于突发的喘疾。就在此时曹明突然指认丁元,认为是他害的曹孟喘疾发作。若是本官猜的没错,当时如果曹明没有站出来,也会有另外一个提前安排好的人出来指证丁元吧。”
“大人多虑了,老夫当时可是不信的。”
“是啊。仅仅是一时震惊儿子是死于谋杀而难以接受倒也说得过去,然而曹员外在听说曹明口中那个谋杀曹磊的凶手就是丁元后,却一改前态判若两人的模样本官至今记得。”
曹磊辩解道:“那也是老夫听曹明说了丁元曾与小儿斗殴,说不准就是丁元怀恨在心杀了我儿。”
苏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讽刺道:“曹员外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既然你提起斗殴的事,本官也就此事跟你好好说道说道。”
“烦请阎王大人下令打开曹孟的棺材。”
江寒配合道:“准了。”
曹磊这才注意到堂中那黑漆漆的东西正是一口棺材,盛放曹孟尸体的棺材。
随着棺盖的打开,腐尸味浸入整个房间。
“冬日衣厚,曹公子若是与师爷斗殴后时伤了腿,导致两日后曹公子走路依然跛脚,那么他的小腿上肯定有於伤,而且伤的肯定不轻,但是本官当日验尸时掀起他的裤脚,发现曹公子的双腿白皙,并无青紫伤痕,就是脚踝处也没有红肿的现象。既然没有受伤,那么走路又如何坡脚?”
“员外应当记得,曹管家认罪当天,本官可是告诉了你令郎是死于婚宴的前三日。婚宴上的新郎官是有人假冒的,至于为何会找一个瘸子,想来是为了更好地将脏水引到丁元身上,因为那个假曹孟特意为了李清月找丁元在巷子里闹了一出反目成仇的戏码,而员外当时应当安排了一些路人围观,以便之后作证吧?只不过有了曹明挡在了前面,你安排的那些人就没了用武之地。”
“一派胡言!大人莫不是忘了清月的父母可是亲口指证了丁元!”
“呵!他们二位若是真疼女儿,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吗?依本官看,他们二人就是贪图富贵,是以,他们的话又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难道大人办案只凭自己的喜好和猜测?恕老夫直言,大人如此断案恐怕难以服众。”
苏瑶昂着头,挺着胸:“难以服众又如何?谁让本官是这汝阳县城的老大?不服你就憋着。”
扮阎王的江寒:“......”
扮鬼的清辉和衙役:“......”
戴着鬼面具旁观的百姓:“......”
这…苏大人是公然耍流氓???
曹磊被这一句噎住,心里那口气不上不下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你......”
“曹员外还是闭上嘴歇一会,好好地让本官帮你回忆回忆。”
话是这么说,但主要还是说给旁边的百姓听的,毕竟她搞这么一出就是想通过这件事刷新百姓对她的认识,她才能快速地获得百姓的信任和好感度。
“本官向你询问曹福时,你以为本官怀疑他是凶手,所以在本官吩咐他去找人时故意让曹福露出马脚。”
“可惜你没想到本官会在曹府二次发生命案时,下令彻查整个曹府。这个时候,曹员外你慌了,你发现案情的进展跟你预想的不一样,或者是本官的反应跟你预料的不一样,所以你害怕本官继续查下出会查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让曹福自首,将祸水重新引回丁元身上。”
“你是只老狐狸,从头到尾你都将自己从这件案子里给摘出去。”
“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大费周折,估计是听说了本官在审理桃李村一案中反常的作风。于是你就策划了这场局,连本官都是你这局里的一颗棋子。”
“很可惜,本官并不是一颗任人拿捏的棋子。”苏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往江寒那扫了一下。
“可员外有点太心急了,员外当时可是担心衙役搜查曹府时查出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跟曹福串通好,在公堂上给本官演了那么一出戏。所以,礼尚往来,本官也给员外演了一出好戏。”
“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大人的猜测罢了,又无真凭实据。难道苏大人想平白无故给老夫扣上杀害亲子的污名吗?苏大人难道真的不在乎城里的百姓怎么评价你?”曹磊仍旧矢口否定,他不相信没有证据她能治了他的罪,更可况他不相信苏瑶手里有证据,要是有早拿出来了何必这么多废话?不过就是为了诈他,套他的话。
“本官也知道证据难收,所以本官用了一个投石问路的方法,员外可记得本官曾问了你一个问题:员外可认识一名叫李昌的人?”苏瑶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曹磊这么难对付,心里防线这么强。
“员外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吗?你说听说过,因为他是桃李村杀人案的受害人,是吗?”
“没错。”
“那在此之前,曹员外确定没听说过这个人?或者说确定不认识这人?”
“没见过,也不认识。”
苏瑶点点头随后朝着江寒道:“阎王大人,下官有一个证人需要传唤,只是......”
江寒像是猜出她要说什么,开口安抚道:“苏大人无需多虑,只是来此处做个证,耽搁不了多长时间,不会影响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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