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要是不喜欢,民妇再去做几样。”
苏瑶明白过来这些都是给她准备的,准备这么多饭菜也是想讨好她吧,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也不忍苛责。
“没有,本大人不挑嘴。只是劳烦你早起准备这么多,吃不完太浪费了。”
王氏听着松了一口气:“大人不必担心,如今天气寒冷,饭菜不易腐坏。大人若是吃不完,民妇也不敢浪费,留着下顿吃。”
苏瑶听她如此说,面色稍缓,刚入座就听到一道让她倒胃口的声音。
“这一桌子菜想必大人一个人也吃不完,为了不浪费粮食,在下就陪大人共食吧。”
江寒说着下了楼梯,很自然地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察觉到一道锋利的视线落在身上,他才看向苏瑶问道:“县令大人不介意吧?”
王氏夹在中间很是为难,一位是县令,一位是她的恩公,偏着谁都不好。
苏瑶靠在椅背抢,双手抱胸,睨了他一眼:“公子既已入座,再问这句,岂不是多此一举?”
“如此看来,大人是不介意了。”
“本大人有说吗?”
“大人没说,在下就当大人默许了。大人若是不吃,在下可就先动筷子了。”
江寒先是盛了一碗鸡蛋汤,而后又拿起一块馒头,掰开,夹了点咸菜。
正巧丁元和清辉也下楼入了座,苏瑶对站着的夫妇二人道:“这里还有这么多熟菜,我们几人吃不完,你们也一起坐下吃吧。”
“这…民妇……”
“既然大人发话了,咱们就坐下吧。”
王氏本想拒绝,听到丈夫这句也就住了口,一同入座。
果然是多几个人吃饭就是不一样,桌上的那盘烧鹅和醉翅,苏瑶只吃到两块,再去夹就没了。
王安夫妇有所顾忌,所以一直夹的是面前的那几样素材,吃的很少。
倒是江寒与清辉吃了不少,那碗汤喝完后,苏瑶就见他又盛了一碗米饭,桌上的荤菜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几人吃过饭,让人收拾了桌子,王氏才将昨日没说完的话娓娓道来:“民妇王氏,姓刘名秀,娘家也是桃李村的。”
“昨日李四突然来到客栈,说民妇的相公杀了人,要相公拿出五十两银子来堵住他的嘴,否则他就将相公告上衙门,说…”
说到这,王氏顿住了,瞧了苏瑶一眼,不敢说下去。
苏瑶见她支支吾吾,双手不自在地绞着,眼底还带着丝惧怕。
看出她是在害怕自己,苏瑶安抚道:“你别怕,只管说出来就是。”
王氏深吸了口气,挺直身子道:“说…说县令大人糊涂至极,只要他将相公告上公堂,肯定落得个杀头的下场。相公不肯答应他的条件,两人就扭打着去了县城。”
“民妇看着着急,想跟过去,可是顾忌到有小儿在家,只得在家陪着儿子,等待消息。眼见过了午时,人还没回来,民妇就慌了神,以为…以为相公已经遭遇不测。”
“就在这时,前日宿在店里的一位客人来找民妇,说是他听说了此事,觉得相公不像是杀人凶手,又说他认识一个大官可以将人救出来,让民妇跟他一起去求那个官人。民妇当时只想将人救出来,没想太多,就让志儿待在家中,自己独身一人前去。想着若是自己也出了事,倒不至于连累儿子。”
说到这,王氏浑身发抖,王安将她的手牵过来握住,给她力量。
得到丈夫的鼓励,王氏颤着声音说了下去:“可是出了村口,那人并未带自己进城,并且声称他找的那个人在隔壁的杏花村游玩,走了一段路民妇发现不对劲,想要往回走。可是那人强行将民妇虏进了树林里,欲行…行不轨之事。”
“民妇想要大声呼救,可是被那歹人捂住了口鼻,硬生生地拖进林子里。”
“就在民妇要以死来护住贞操时,这两位公子出现救了民妇。”
王氏声音哽咽地说完,被王安搂在怀里轻声宽慰。
丁元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夫人说的可是这人?”
“没错,就是他。”王氏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画像上的人,恨不得活剐了他。
“师爷怎么认得他?”
“哦,他就是……”
苏瑶开口打断了丁元的话:“他现在犯了一桩案子,本官正要逮捕他。”
“求大人尽快将人抓获,还民妇一个公道。”
苏瑶应了声,让王安将人带回房间,安抚情绪。
“如今看来那名掳走老板娘的歹人很可能就是杀死李昌的凶手。”
“属下这就让人贴出告示,通缉他。”
“不,我们现在连他姓甚名谁住在哪都不知道,如此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很可能让他逃走。”
“那依大人的意思是?”
苏瑶思索了片刻,说出两个字:“结案。”
“结案?”
如今凶手已经确定,应当早日抓获,怎么能草草结案?
相比丁元疑惑的神情,江寒双眼冒着金光,那模样,仿佛苏瑶是人见人爱的黄金珠宝。
“没错,放出风去,就说此案凶手已经找到,就是客栈的掌柜王安。”
她就是想让犯人放松戒心,以为她还是那个只会听信原告的糊涂县令,但是有一点让她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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