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萝拉拒绝了,跳下马车。
没注意到青年眼中闪过的绿光。
冬季的诺厄族领地并没显出荒凉,仍然是郁郁葱葱,芳草萋萋的绿色,和西泽的碧绿色的眼睛一般柔嫩。
奥萝拉与青年来到河边,哗哗流水声,仿佛逆流而上,带来下流的嬉戏欢笑。
她把燃料给青年。
青年没接,他抿唇:“我不会。”
奥萝拉:“嗯?”
“你以前没点过月季吗?”
公主随口问着,点燃了月季。
月季花节是诺厄族很重要,很盛大的节日,很少有人会没点过月季,就连小孩子也会凑热闹的点燃一朵,许下一些童真的愿望。
也许青年是个没心愿的人。
奥萝拉想着。
青年问:“你要许愿吗?”
奥萝拉摇头,透着对陌生人的冷漠与疏离。
青年的指尖触摸着月季花瓣,病态的白色映在娇艳的红,垂眼许下了愿望,将月季放入河中。
末了,对奥萝拉露出一个笑容。
与西泽温柔的笑不同,青年的笑容带着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干净与纯真,亮晶晶的,夺目的如同绝世瑰宝。
青年嗓音也清凌凌的,含着不易察觉的冷:“谢谢公主。”
奥萝拉:“不客气。”
公主理应疑惑一下为什么要道谢,但她没有,所以话题理应这样终结的。
青年恍若未闻,执着的将戏唱完:“我家里很穷,每次到了这个节日,都只能看着别人点月季,看着那些热闹……”
奥萝拉不合时宜的想:
最初见面时,她以为西泽很穷。
那道身影与青年重合。
青年唱完了戏,见公主晃神,又微微抿唇:“公主殿下,您在透过我看谁?”
这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
奥萝拉眨眼,按了按眉心:“抱歉。”
她跳过这个话题:“我送你回去。”
青年倔强:“我不要。”
“我不要您因为相似,而对我施舍温柔。”
奥萝拉:“??”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她还没从懵圈中回神,青年就转身阔步离开,背影格外狼狈,像是落荒而逃。
奥萝拉:“???”
她一回头,跟着她的侍卫眼神很古怪。
侍卫叹息:“殿下,您伤了一位青年赤忱的心。”
奥萝拉眯眼。
侍卫察觉到危险,衔接毫无违和:“但这不怪您,您美丽而优雅,爱上您,要怪也只能怪那个青年收不住自己的心。”
奥萝拉懒得理他,上了马车。
忽然又听到侍卫小声嘟囔着抱不平。
“虽然长得像西泽大人,但也没必要盯着人家一直发呆吧。”
她打开马车门,想问问侍卫,哪里有一只盯着发呆?
猝不及防,撞进了侍卫碧绿色的眼睛。
……这个侍卫的眼睛,是这个颜色吗?
侍卫站直身体:“有什么吩咐吗,殿下?”
奥萝拉:“没。”
马车门重新关上。
她可能是太累了。
也可能是伤没养好。
奥萝拉按了按眉心,她不该这么频繁的想起西泽。
她与西泽。
是师生,是朋友。
即便关系很好,即便他因为她而失去踪迹,也不该频繁到无时无刻想起对方。
就好像……情根深种一般。
不应该这样。
回到皇宫。
奥萝拉先是见了国王。
国王正值中年,却一点也不显老态,处理完政务,关心自家女儿,问她有没有遇到心仪的男孩子。
奥萝拉的母亲在她出生没多久,因为受到魔鬼攻击而去世。
国王害怕奥萝拉因为失去母亲难过,或者是没有母亲而受到委屈不愿与别人诉说,便加倍疼爱,试图让女儿无忧无虑,千娇百宠的长大。
“有合适的一定要带回来,先让父王看看,知道吗?”
奥萝拉:“嗯好。”
国王看出她的敷衍,眼睛一瞪,忽然又发现了疑点:“你的月季花送谁了?”
奥萝拉:“不认识。”
国王惊讶:“怎么没问名字?”
这让他怎么作为老父亲去为难对方?
奥萝拉撒娇:“哎呀,他们都没有父王重要啦,我还想要一直陪着父王呢,才不要其他臭男人。”
国王被哄的心花怒放,又把前几天命人给她打造小型的防身□□送给她。
——奥萝拉失踪那三个月可把他吓坏了。
奥萝拉拿了□□,又陪国王说了会儿话,才道了晚安离开。
凯伊坐在房间正在缝补衣裙——因为她翅膀受伤,有些漂亮衣服的材质特殊,只能人为的在后面开个缝,让翅膀露出来。
见奥萝拉回来,手中又没月季,揶揄道:“是哪家的小伙子得到我们小公主的青睐了?”
奥萝拉:“不认识。”
她坐到凯伊身边,看着这条裙子,跳过关于月季的话题:“如果是夏天,穿露背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凯伊缝补的动作微顿:“殿下,您是公主,不可以这样的。”
奥萝拉奇怪:“凯伊,你怎么了?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夏天穿露背装也不是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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